這還是兩世以來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這位傳聞中的鐵血王爺,他手上人命無數,今日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他手上,不知道會不會成為眾多孤魂中的一縷。
但是……
他真的很好看啊,墨眼高眉,鼻梁挺俏,刀割斧鑿般的臉龐透出來的正是武將的堅毅,而那深邃的眼眸中,又帶了些屬於文人的光風霽月。
阮清婉身為內宅婦人,自是不應該如此與外男接觸,隻不過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動彈不得,她隻得輕輕轉開視線,掩下眸中的羞憤。
她不知道對方為何盯著自己看,且呼吸稍稍有些加快。
阮清婉知道自己有幾分姿色,莫不是這王爺看上了她?
可她剛剛已經說了自己是忠義侯府的世子夫人,他若是要幾分臉麵,也不會想到染指他人之婦。
她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思索著對策,可此刻腦海中一片空白。
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她就讓自己遇到堪比前世的危機,喪命不過是瞬間的事。
就在她思緒混亂之時,男人突然伸手點了點她的左側耳垂,眉頭輕鎖,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當中。
“忠義侯府的世子夫人。”他輕輕念叨。
阮清婉忙點了點頭,試圖掙脫他的鉗製,不過她頭輕輕一動,那刀尖又跟著過來了,“是,奴家正是世子夫人,今日幸得王爺搭救,待奴家回府,定會向夫君陳明,向王爺道謝。”
她試圖提醒雍陽王自己是有夫之婦,堂堂王爺,還是不要做什麼傷風敗俗之事。
秦毅恒說道,“我記得宋釗文的夫人是江南人氏,你是江南哪裏的人?”
阮清婉不知這王爺為何跟自己敘起家常來了,隻是她也不敢不說,“勞王爺關心,奴家是湖州人。”
秦毅恒突然勾起了唇,“果真?”
“是,奴家是湖州來的,是阮氏的獨女。”阮家財力雄厚,也不知這王爺是不是忌憚幾分,還是先報了家門再說,反正他也能查到。
“是啊,湖州的阮家。”秦毅恒點了點頭,鬆開了她。
阮清婉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疼,自己顧不上揉,連忙說道,“王爺放心,今日遇見王爺的事奴家會保守秘密,不會讓王爺名聲有損。”
秦毅恒揚眉道,“可你剛剛才說要陳明夫君,好好謝過本王,何來保守秘密?”
“奴家……偷偷謝。”阮清婉心道,你是要逼死我不成?
秦毅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本王與部下商議要事,讓你這小婦聽了去,怎能輕易放你離開,若是要事傳入忠義侯府世子耳中,怕是要把本王當成升官梯子了。”
阮清婉狡辯,“奴家不曾聽到什麼。”
秦毅恒卻不慌不忙道,“這世上,還是死人的嘴才能保守秘密,又或是……割了舌頭的嘴。”
阮清婉心都涼了半截,也知道狡辯無用,雍陽王豈會是聽人狡辯就饒人性命的?
“王爺饒命,奴家今日無意驚擾,定不會將此事外傳,求王爺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