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當西撒如約來到街上,準備接上托莉雅啟程回到斯瓦迪亞的維達莊園時,卻發現女孩早已不在,隻剩下一張臨時寫就的紙條貼在牆上,上麵娟秀的字體寫著:
“抱歉,我的心至今未能平靜。回去之前,我想再去遊曆一番,以解心頭之結。請放心,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
——你的未婚妻托莉雅·列文。”
我緩緩地將日記的最後一頁合上,內心早就已隨著日記中記載的事跡而激蕩不已,完全沒有注意到窗外的天邊已經逐漸亮起。
我抬起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油畫,一點也想象不出那位笑起來滿是皺紋的慈祥老太婆曾經也有過仗劍天涯的日子。
這本日記是我在整理奶奶遺物的時候找到的,它精細地用牛皮包好,放在一個箱子的底端。
我欣喜地花了一整晚把它讀完,忽然明白了許多我曾今不明白的事情。
例如為什麼我的姓氏斯倫格讀起來如此的拗口。
例如為什麼奶奶要在哈瓦哈的花園裏種滿了紅色的薔薇。
例如為什麼獨臂的爺爺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嚴肅恐怖,不怒而威。
還有例如為什麼家規規定,族中子弟,世代不許參軍。
或許這些都是他們從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中收獲到的人生感悟吧。
不過亂世都已過去了,和平的時代正在來臨。
自從諾德回遷以後,諾德原有的領地隻剩下鬆散的地主武裝,經過斯瓦迪亞和維吉亞的數次掃蕩後,便完全歸入這二國的領土。
此後十年,火器的技術逐漸從諾德戰場經斯瓦迪亞和維吉亞傳遍大陸,一時之間各國反應不一。
其中以庫吉特最為突出,由於長年以弓馬打天下,所以他們都極力反對發展火器武裝,最後成為了第一個被火器擊敗的國家,四十年後,隆隆的火炮和火繩槍將這些馬背上的子民再次趕回雪山的另一麵,至今再也沒有出現。
而發展的最為迅猛的可是說是羅多克和薩蘭德,不過二者主攻的方向不一樣,羅多克主攻火槍,甚至在最後還研發出了不用火繩的擊發槍械,憑借著紛飛的彈丸,終於走出了群山,一次次地將驕傲的斯瓦迪亞騎士擊落馬下。
而薩蘭德則主攻火炮,各式各樣的火炮應運而生,曾經堅厚的城牆再也阻擋不住強力的轟炸和薩蘭德人鋒利的彎刀。
終於,在諾德回遷的六十年後,薩蘭德最終擊敗了羅多克和苟延殘喘的斯瓦迪亞,再次統一了整個卡拉迪亞大陸。
如今已經是薩蘭德帝國曆的啟用的第八個年頭,戰爭已經逐漸遠離了人民的視線,現在探索和發展才是這個時代的主題。
你問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我可是薩蘭德帝國王家圖書館的館長呀。
正當我思緒飄飛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隨之而來的是管家熟悉得聲音:“摩根少爺,如果再不起程,怕是要趕不上船了。”
我連忙從椅子上掙起,三兩步跑出門口,跳上管家一早準備好的馬車,臨走前還拿起了一塊桌子上的麵包叼在嘴裏。
是啊,如果再不快點就趕不上這次的旅行考察了。
強大的帝國這次將我們這些學者組織到了一起,打算向我們大陸以外進行考察和探索。
這真是讓人無比興奮的事情啊,不知道我有沒機會去到奶奶日記中所記載的古老的東方大陸,或者是傳說中諾德人的故鄉呢?
想著想著,馬車已然啟動,帶著我和我的思緒,漸漸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