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好像鍾鳴一般,小鬼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被狠狠彈飛了出去。這時我才發現重樓兩手結印,地上的符紙都發著金光。
連卿航趁機出手,鬼王鞭瞬間暴漲數米,形成了一張網,將那紅眼小鬼罩了進去,之後鬼王鞭立刻收緊,那小鬼被捆得像是個粽子,卻依然奮力掙紮,嘴裏“吱吱”的尖叫個不停。
連卿航手腕一收,鬼王鞭又緊了幾分,幾乎勒進小鬼的身體,那小鬼無法脫身,又掙紮了十幾秒,總算消停了。
連卿航拿出一副手銬,哢嚓一下就把小鬼拷上了,我提醒了他一句,防著這小鬼的舌頭,連卿航笑了笑對我解釋,冥警的手銬都是特質的,用的是地府用來鎮鬼的石頭,隻要被銬住,再厲害的鬼魂也什麼都做不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玲瓏那麼厲害,當初被手銬銬住了,也蔫了吧唧的,逃跑還得我帶著她。
“咕嘟咕嘟”,我們幾個同時扭頭往茶幾那看,春芽抱著那個陶罐,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著血煞,有淡紅的煞氣從她嘴角溢出,卻根本無法擴散,就像是被什麼吸著一樣,瞬間又鑽回了春芽的身體裏。
我看的目瞪口呆,連卿航是滿臉無奈,小樓大張著嘴,根本合不攏,隻有張世超看了一眼春芽,然後就死死盯著重樓,眼神十分狂熱。
“你,你看著我幹什麼。”重樓被盯的太久,終於發覺了,然後不動聲色的退了幾步,與張世超拉開了距離。
“大師!”張世超一個滑步就衝到了重樓麵前,激動的抓著他的手,“請您收我為徒吧!”
這簡直比看春芽喝血煞還讓我震驚,大家的目光也全都從春芽身上轉移到了張世超身上。
小樓的臉立刻就憋紅了,忙不迭的搖著頭:“不行不行,我怎麼能收徒呢,我自己都還沒出師,再說收徒這麼大的事情,沒有師傅的首肯,我哪兒敢隨便做主。”
“大師,您這麼厲害,隨便教我兩手就夠我一生受用了,您就別謙虛了。”張世超依然不放棄。
小樓感覺羞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慌忙說著“你別叫我大師”,又不停的往後退著,可他退一步張世超進一步,沒多久就退到了牆邊再無後路。
小樓慌張的靠牆低著頭,張世超一臉熱切的盯著他,怎麼感覺和流氓調戲良家小媳婦似的。
我趕緊把張世超拉開,我說你別為難人家了,他師傅很嚴厲的,你要真想拜師,等他師傅來了,獲得了人家的首肯,你再拜也不遲。張世超有些不甘心,不過也知道這事不能急,悻悻的退開了。
春芽總算喝完了血煞,扔下陶罐蜷在了沙發上,閉上眼睛睡了。我還是頭回見她睡覺,鬼不是不睡覺的麼。連卿航說,這次春芽喝掉的血煞太多,會沉睡一段時間,等她再醒來,她的心智也會有相應的成長,至於性情麼,或許還和以前一樣,也可能會有些變化。
這樣啊,原來是吃太多了。她倒是吃飽了,我們還餓著呢,張世超說他打電話讓人送吃的過來。
小樓看著我說,春芽睡在沙發上也不好,送她去臥室睡吧。我學著連卿航抬頭望天花板,反正我又抱不動她,你給我說什麼啊。小樓又看連卿航,連卿航這個老狐狸自然也是跟我一樣,眼望天花板,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小樓又把目光投向張世超,張世超肯定是想討好小樓,馬上就說我來抱她去臥室,剛一抬腳,就被小樓扯了回去。
“還是我來吧。”小樓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春芽,春芽睡的很沉,腦袋還在他胸口蹭了蹭,小樓的臉一下就紅了,逃一般抱著春芽上了二樓。
我偷笑了一下,這個小樓,口是心非,還是臉皮太嫩啊。回頭正想和連卿航調侃兩句,隻見他拿起了那個空陶罐,仔細的抱著罐子看,難道那罐子上還有什麼玄機?
我也湊過去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就是個普通的陶罐,連卿航好像也沒什麼發現,他忽然把手伸進了陶罐裏,在內壁上摸了一下,手指上沾了些紅褐色的粉末。緊接著他又小心翼翼的將罐子裏的粉末倒了些出來,然後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兒,甚至還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