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向來不害臊,添添嘴唇問:“寫什麼了?”
遲騁跟他頂頂鼻尖,聲音低低的,看著陶淮南的眼睛說:“色——情。”
小哥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凶。
畢竟最凶是他,最溫柔也是他。
遲騁穿著連帽衛衣,他這樣的衣服很多,高高的男生這麼穿又幹淨又好看。陶淮南手搭在他扃膀上時,兩隻手的手栺在他帽子底下勾著。
手栺上濕漉漉的,有汗。
陶淮南是最黏人的,得一直抱著,一時一刻都不分開。
他也確實被時刻抱著,小哥必定是最疼他的。
石凱打電話說他到了的時候,陶淮南剛衝完澡,身上還沒擦幹,潮乎乎的。
遲騁用浴巾裹著他把他抱回床上,接起電話用肩膀夾著,同時往陶淮南頭上套衣服。
石凱問:“我到了,樓下等你們。”
遲騁說:“行,馬上。”
掛了電話手機扔在旁邊,問陶淮南:“疼沒?”
陶淮南自己把褲子穿上,嗓子有一點點啞,情緒依然高漲著,說:“沒有!”
遲騁掐了一把他鼻子,說:“那你哭什麼哭。”
陶淮南衝遲騁勾勾手,遲騁俯身。
“我故意的,”陶淮南用啞了吧唧的小嗓音在遲騁耳邊笑著說,“我一哭你就凶……你就是喜歡看我哭。”
遲騁在他下巴上發狠咬了一口,說:“起來吧,下樓了。”
陶淮南坐在那兒,勾著腦袋問著:“現在和好了嗎?”
遲騁看了看他。
陶淮南抓住他的手,撓撓手心再小小地晃一晃,笑盈盈地:“和好了沒有呢?”
遲騁就不吭聲,轉身要走。
陶淮南撲過去從後麵摟著他脖子,掛在身上:“這樣,先和好,然後我再慢慢表現。你就放心,我肯定表現得明明白白的!這點誠信還是有的!”
遲騁攥著他手腕,拖著陶淮南走,眉眼間分明就是軟的,帶著笑的。
陶淮南也笑,多年的賴人勁兒又拿出來了,哼哼唧唧地磨人:“給個機會,看看孩子呢?”
遲騁無動於衷。
陶淮南親親他脖子:“看在冰溜子的份上!”
一聲“冰溜子”出來直接讓冷酷遲哥繃不住了,笑出聲了都。
他反手繞到身後把磨人精拎到前麵來,牽著手出了門。
“你要是再不出聲,那我可當你同意了,”陶淮南一本正經,“我查仨數,不吱聲就默認了!”
石凱可算看見這哥倆下來了,陶淮南不知道說什麼,表情看起來很快樂。
打過招呼後石凱問他:“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陶淮南說:“查數呢。”
石凱跟不上他腦回路,說:“趕緊的,我餓死了要。”
陶淮南也快餓掛了,起來就中午了,又做了點耗體力的事兒,這會兒餓塌腔了快。
石凱已經訂完餐廳了,菜都提前點完了,坐下沒一會兒就吃上了。
陶淮南吃了會兒才覺得自己又有力氣了,也不急著吃,手機從兜裏摸出來,微信打開,衝著對麵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給你。
回複馬上就來了。
機械聲讀出來:“歎號歎號。”
“我哥歎號。”
對麵石凱聽見陶淮南手機在這兒“歎號歎號”的,覺得好玩兒,笑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問:“卓兒啊?”
陶淮南說“啊”。
石凱笑了,拿起陶淮南手機,按著語音,故意裝出凶凶的聲音發了一條:“誰是你哥!”
手機又響。
這個時間潘小卓應該在圖書館呢,不方便說話隻能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