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陸離霄在腦海中細數了他跟方卿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完全相信,這一切隻是方卿為他演繹的美夢。

那是真實經曆過的喜樂,怎麼會是假....

有太多疑問想要當麵詢質方卿,陸離霄就這麼等著下屬的消息,生生熬到了天亮。

等把方卿找回來,他一定要狠狠教訓他,逼他向自己認錯,要他發毒誓....

最開始的時候,陸離霄是這樣想的...

可當天邊微微露出晨光,如薄霧一般透過窗戶落在陸離霄的身上時,陸離霄頹然的看著窗外,恍惚的想著,隻要人回來就行了。

隻要方卿此刻能站在他麵前,捧著他的臉溫柔的吻他一下,隻一下便可....

他便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

其實最讓他覺得自己可悲的,是方卿離開他的方式如逃亡一般,他想與方卿終身為伴,但方卿卻他當做一個怪物,厭惡且恐懼著。

明明為了能和他在一起,他連仇恨都可以獨自消化...

明明他已經像一條狗一樣在討好他...

可方卿,依舊選擇離他而去,甚至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太陽升了起來,融雪之際,天更冷了。

下屬告訴陸離霄,方卿昨天夜裏乘一艘中型貨輪從港灣口離開了N國,那貨輪於今天上午在V國*市的碼頭靠岸,據那貨輪上的船員說,方卿在那碼頭就離開貨輪,至於上岸後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下屬的彙報讓陸離霄感到震驚,他以為方卿對N國人生地不熟,昨晚那樣草率的離開甚至有一絲愚蠢,但他沒想到方卿早已將一切規劃的循序有條。

離開不是他一時興起,是預謀已久。

方卿遠在棠海市還能在這裏縝密的籌劃一切,他明明隻才來N國一次。

必然是有人幫他,且這段時間方卿與那人一直保持著聯係....

今晚便是斐執的五十壽宴,陸離霄作為斐執極其重要的貴賓之一,自然不會缺席。

然而直到準備出席前,陸離霄也沒有等到手下彙報有關方卿的消息,反而越是往下調查尋找,越發現方卿離開他的決定有多堅定。

棠海市那邊的下屬告訴陸離霄,方卿的母親帶著養子於三天前就離開中安市飛往了*國,但到*國後又有一次轉程。

不過隻要是走正規交通渠道,那找到人也隻是時間問題。

“陸總,別來無恙...”

在陸離霄掛掉電話後,身後傳來索壬微笑著的聲音。

陸離霄麵無表情的轉過身。

索壬穿著身剪裁精良的酒紅色絨麵西裝,極顯奢華貴氣,他手持著杯紅酒,英俊的臉上笑容優雅。

陸離霄看著皮笑肉不笑的索壬,不禁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臉色陰冷。

“陸總看著很憔悴啊。”索壬看似關心的笑問,“昨晚沒睡好嗎?這眼底怎麼都見紅血絲了。”

“多謝關心。”陸離霄清冷道,“我很好。”

“是嗎,乍看陸總這狀態,不知道的還以為陸總失戀了。”

陸離霄微微眯起雙眼....

索壬刻意環顧四周,隨之皺眉問道:“陸總的那位戀人呢?就是之前在賭場跟我一戰成名的那位美人,這現場大多貴賓都對那天賭場上的事有所耳聞,今晚可都盼著陸總能把人帶過來...”

陸離霄臉色如冰,腳下朝索壬邁了兩步,目光深不見底:“果然是你。”

索壬漫不經心:“我什麼?”

“方卿在哪?”

陸離霄忽然想起,索壬曾在那場賭局上許了方卿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