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卿重重閉上雙眼.....的確就是那段時間,陸離霄就像變了個人。
他當初以為是陸離霄膩了他,現在才知那個男人當時在經曆怎樣的心理掙紮,而後又荒唐的決定繼續若無其事的與仇人的兒子糾纏。
真是荒唐又可悲....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回去問你母親。”白溪道,“其實馮姨她覺得很對不起你家,當年你父母給了她一大筆封口費,讓她舉家移民到國外,但她一直無法心安理得的生活,她說她這些年過的很煎熬,很恐懼,所以當陸哥找到她的時候,她才全部招了出來....”
方卿沒有說話,神色頹沉的看著車窗外....
恩怨分明,他並不覺得自己欠陸離霄,但冷靜之後,他隻覺的更加無力。
事情,已遠超乎他所能掌控的範疇...
這跟當年他母親勸說陸離霄父親頂罪的事情性質又全然不同...
他跟陸離霄之間,注定不可能斷的幹淨。
“馮姨她還在棠海市,她當時想讓我轉告你,如果事情真到那一步,她會出麵作證,證明那隻是一場意外。”白溪道,“但我因為私心,一直沒有告訴你,那時候我以為陸哥會因此拋棄你,或是對付你母親而跟你徹底決裂,但我還是沒有看透陸哥,他沒有找你母親算賬,甚至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
車駛在通往山上的公路,俯瞰山底,白雪皚皚...
“那你為什麼特地來告訴我?”
“讓你知道,你作為陸哥仇人的兒子,陸哥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接納你。”白溪道,“當然,我知道你本身也不稀罕,不過你想過嗎,等你耗光了陸哥的耐心,你覺得陸哥會不會對你母親下手?他本身就是因為你才壓抑著這股恨。”
“所以呢....”
“你當然是無辜的,但你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母親出事。”白溪輕笑一聲,“所以你跟陸哥之間完全就是個死局,有這樣一段恩怨橫在你們之間,你們怎麼做都不會有好結果....”
“....你把這些告訴我,應該不止這些目的吧。”方卿道,“否則你這些話聽起來,更像是勸我留在陸離霄身邊。”
“當然,我給你想了個沒有後顧之憂的,可以徹底擺脫陸哥的辦法。”
車在那餐廳附近停了下來,那三層餐廳遠看上去猶如一座散發螢火的雲間閣樓,在這雪天猶如漂亮的精靈屋,這裏已接近山頂,冷風刺骨,越發顯得那餐廳溫暖精致。
餐廳附近停了不少私家車,依稀可見那二三層樓的落地窗邊坐滿了客人。
方卿下了車,多看了眼遠處白茫茫的山巒,淩亂的心境緩緩平息。
白溪看了眼監控的位置,緩緩將車停好。
白溪下車後來到方卿身旁:“這裏的視野的確不錯,你喜歡這裏的話,以後可以經常讓陸哥帶你過來。”
方卿轉身看著白溪.....
白溪眼尾彎成一條線,笑容在這冷風中莫名的顯出幾分詭異。
“進餐廳吧,我在裏麵訂了位置。”白溪道。
方卿沒有說話,轉身朝餐廳走去。
三樓靠窗的位置,室內開著暖風,和窗外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
方卿一坐下便開門見山的問白溪:“你剛說的辦法是什麼?”
吃過一次虧,他並沒有對白溪報什麼期待,但並不介意聽一聽。
白溪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問:“你當年喜歡陸哥,對嗎?”
“我沒興趣跟你在這追憶往昔。”
“當年陸哥決定出國時,你給陸哥寫了一封信,你將那封信塞進了陸哥當時所住的公寓門縫。”白溪在方卿冰涼的目光中,慢條斯理的說,“我至今還記得那信,整整兩頁紙,你請求陸哥留下來,稱自己不再欺負陸哥,承諾未來會給陸哥他想要的一切,無論是金錢還是名利....雖然你沒有在信裏道明心意,但我看得出來,你很舍不得陸哥,你不好奇嗎,我為什麼會知道那封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