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書看到秦賀言平日裏的那些行為舉止,已經能夠聯想出秦賀言在家裏應該是什麼樣的狀態。

秦賀言家裏的傭人不算多,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都是待了很多年的老傭人,他們看到秦賀言回來,雖然並沒有顯得特別熱情,但是眼睛裏全是慈愛,以至於跟在秦賀言身邊顯眼的洛遠書也收獲了不少又慈愛又好奇的視線。

光是從這些人的反應中可以看出,秦賀言幾乎不怎麼帶朋友回來。

秦賀言一路直接領著洛遠書來到他的房間,他的臥室。

洛遠書停在臥室門口,說什麼也不肯再往裏麵走一步了,秦賀言站在裏麵等著洛遠書進來:“你在擔心什麼?”

洛遠書很是堅持:“我站在這裏就好,這裏視野好,看的很清楚。”

秦賀言在自己的臥室裏搬了把椅子坐下,悠閑地看著固執己見的洛遠書:“你要是非要這麼堅持,我也不攔著你。看吧,看看你能看出點什麼。”

洛遠書往房間裏掃一眼,失笑:“你們家傭人將你的房間打掃的這麼幹淨,還能讓我看出什麼啊,我看的是人自然留下的痕跡,又不是超能力讓這個房間時光倒流看回放。”

跟其他的地方相比而言,秦賀言住的最久的地方就是這個臥室,但是最近他已經不怎麼經常回來了。

這裏屬於他的痕跡本來就少,再加上現在打掃的很幹淨,的確已經看不出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秦賀言看到自家的傭人梅姨拎著拖地工具在外麵的走廊開始拖地,房間的門開著,梅姨稍微抬一下腦袋就能看到秦賀言和洛遠書的動靜。

秦賀言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家裏的這幫傭人從小就都很疼愛他,但是他們畢竟是老頭子挑選的人,工資也是從老頭子那裏拿,再怎麼疼愛秦賀言,也不是站在秦賀言的立場為他考慮。

秦賀言抓住洛遠書依靠在門框上的手,稍微用上一點巧勁,就將洛遠書拉向自己。

洛遠書猝不及防,想要是摔倒一樣跌進秦賀言的懷裏,被秦賀言輕輕地用手扶住,而後摟著洛遠書的腰轉了一個圈。

秦賀言背對著外麵,用自己的後背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洛遠書本來能提前看穿秦賀言要做什麼,隻是他當時的注意力也在外麵的梅姨身上,沒有注意秦賀言的動向。

秦賀言像是要跟洛遠書跳一支舞,他一隻手放在洛遠書的腰上,一隻手挽著洛遠書的肩膀,既有點曖昧,卻又非常紳士,以至於洛遠書完全沒搞懂秦賀言這是在發什麼瘋。

秦賀言帶著洛遠書旋轉到床邊,帶著洛遠書一起躺倒在床上,洛遠書企圖站起來,奈何秦賀言的手非常有力道。

沒等洛遠書發火質問,秦賀言自己先開口解釋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可靠,希望你不會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所以你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洛遠書推搡著秦賀言的胸口,努力讓自己抬起上半身,不跟秦賀言靠的太近。

秦賀言身上有淡淡的木質香味,聞多了有點上頭。

秦賀言看向洛遠書:“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說清楚了。我不討厭許宇辰,他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對手,一個足夠可靠的合作夥伴,但絕對不能是我的戀人,我不愛他。”

秦賀言放開洛遠書,就這麼躺在床上繼續說下去:“如果單純為了利益考慮,就算我不愛他,我也可以接受許宇辰。可是我不想,也不願意接受他,我打從心底裏討厭把家庭當做利益的交易。”

洛遠書聽的有點懵:“那你之前還說……”

“理解和接受是兩回事。”秦賀言知道洛遠書是在說蘇昧身上發生過的事情,“我理解舅舅的用意,但是沒說我也會接受一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