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抓到的那兩個人隻是聽從命令,其餘一概不知,沒什麼價值。這兩個卻不一樣,梁平冬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隻要一想到,若不是自己去得及時,白瑟瑟很可能就沒命了,薑沉楓的整顆心就如同撕扯般疼痛。

梁家,梁平冬把梁家齊、梁戍、梁家修兄妹三個叫到自己跟前:“今天把你們叫過來,是想說一下梁家酒坊繼承人的事情。”

梁家齊愣住了:“爹,什麼意思?”合著他當了梁家酒坊這麼多年的掌櫃,還不是繼承人?

梁戍也有些不明白,明明父親讓她在姑媽家多待幾天,昨天又匆匆把她叫了回來,如今又莫名其妙說起繼承人的事情:“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家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則父親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梁平冬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女,歎了口氣:“爹做了一件錯事,恐怕無法再管理梁家了,叫梁家過來,就是把以後的事情說清楚,也免得你們兄妹之間起爭端。”

他看向梁家齊:“家齊,你做了這麼多年掌櫃,應該知道,自己並不能擔起這個重擔,從今天起,梁家酒坊交給你妹妹。”

“爹,我——”梁家齊想反駁,可想想自己做的事情,又無從反駁起。

“你也不用擔心,雖然你不掌管酒坊了,可你畢竟是家裏的老大,這家裏的一半財產我留給你和幾個孩子,還有酒坊每年的分紅,你們的日子是不愁過的。”梁平冬說道。

“我知道了,爹。”梁家齊低下了頭,隻是眼睛裏到底有些不甘心。

“家修,你——”梁平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家修打斷了,“爹,酒坊交給姐姐,我沒意見。”

梁家修還是少年心性,和梁戍的關係又一向很好,自然覺得把酒坊交給梁戍沒有任何問題。

梁平冬看著梁家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欣慰之色:“你是個好孩子。”

梁東平最後把目光轉向梁戍:“戍兒,因為我做的錯事,你和杜家的親事怕是要被取消了,不過這樣也好,我把梁家酒坊交給你,你好好經營,以後找個幹淨的人入贅。”

梁戍呆住了,許久之後,她點了點頭:“好。”她沒再問父親究竟做了什麼錯事,到了這個地步,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隻是想起那個人的身影,想起那雙總是帶笑的眸子,一股悲哀湧上心頭。

“家裏的財產我已經分配好了,你二叔那邊我會把他們分出去,以後梁家就靠你們兄妹三人了。就這樣吧,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休息休息。”梁平冬坐在椅子上,滿麵疲憊,看上去至少老了二十歲,不過五十出頭的人,此刻已經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梁戍瞥了父親一眼,想說些什麼,梁平冬疲憊地揮了揮手:“回去吧,以後梁家就交給你了。”

等兒女們都走了,梁平冬環視著自己的這件書房,一切都還是舊時的模樣,他曾經在這個小小的世界裏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如今他也將在這間書房裏結束自己的一生。

後悔麼?不,沒什麼好悔的,成者為王敗者寇,他隻不過差了點運氣。

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大兒子太木,女兒梁戍倒是個可造之才,隻可惜心思太純淨,雖然會釀酒,卻不是一個合格的酒坊管理人,可如今他也沒別的辦法了,小兒子還沒長成,隻能交給梁戍了。

梁平冬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在房梁上結了個環,剛把脖子套進去,門就被衝開了,還伴隨著梁家齊的聲音:“你們做什麼,這是我爹的書房,你們不能隨便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