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打算。隻是本君要提醒你,天下沒有入宮不侍奉妻主的侍君,明史度尚且不到雙十,你是要讓他在皇帝塌邊蹉跎老去嗎?”
“朕知道。”皇帝訕訕道。
“那就這個月內,讓你的侍君盡一盡心吧。”順昭君嚴肅道。
皇帝心知,這事要在關內侯長女抵京之前辦了。
走出門,看了眼還在讀書的皇長女,她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她當年到國公府議婚時,餘風秀就躲在半月門旁偷偷看她,滿眼期待。
她那時確也滿心歡喜,揚起手中的扇子,與他悄悄打了招呼。
風吹過,餘風秀眯起眼睛,柔順的長發被風吹起了漣漪,青絲上的柔光都在晃動,水波一樣微微漾著。
此時此刻,風吹著皇長女繞發的緞帶,卻沒有餘帝君的半點影子了。
皇上就想,風秀當年,要是生的是個皇子……該多好啊。
想罷,又驚訝的發覺自己內心深處竟然已經不考慮把皇長女立為儲君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平庸的女兒,讓自己過於失望吧。
也或許……父君不在了,對孩子的愛,也就淡了。
既如此,朕當年對喬昀,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她又想到了她的二皇女,神色陰鬱地疾步穿過禦花園,終於忍不住叫來子期,說道:“二皇女在別苑每日進了什麼,學了什麼,說好了一日一報,怎都不見?下頭的人又偷懶了嗎?!”
她發了通小脾氣,自己熄了怒火,說道:“叫寧親王進宮見朕。”
賀玉懷中抱著五皇女,寫字給她看。五皇女什麼都看不懂,看了會兒,生生把孩子看瞌睡了,歪著腦袋睡在了他懷裏,口水流好長,滴在他的袖擺上,讓賀玉笑了好一會兒。
樓英坐得遠遠的,垂著眼閑閑翻著書,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眼神比從前柔和了許多,他自己都沒發覺。
容君就是這時候來的。
“玉哥,好事,你猜猜。”他扶著門進來,一臉笑容。
樓英抬起頭,視線落在他扶在小腹前的手,眉頭動了動,臉上微微有了笑容。
賀玉說:“什麼?”
“你猜。”容君故意不說,自己坐下,也不喝茶也不吃點心,“好事。”
而後,他又看了看賀玉懷裏的五皇女,轉頭笑著嘴樓英:“這要讓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玉哥才是五皇女的生父。”
樓英扣了書,開口就是一句:“容君果然是有好事了,幾個月了?”
容君一愣。
賀玉也是一愣,這才看到他的動作,啊呀一聲,驚喜道:“真的嗎?”
容君震驚道:“襄君怎知道的?”
“猜的。”襄君嘴角一抿,笑道,“猜中了。”
“這可真是喜事,恭喜了。”賀玉笑了起來,而後又道,“隻是你又要辛苦了……皇上知道了嗎?”
容君點了點頭,擺手道:“也是剛診出的,皇上說要等幾個月再說,所以沒告訴你們。不提我了,我可不是來與玉哥說這事的,這又算什麼喜事……”
他取出一封家書,說道:“也不賣關子了,玉哥,是我弟弟清兒。”
他臉上綻放出笑來,紅了兩頰,語氣異常溫柔道:“清兒才是有喜了,今日收到清兒的來信,這就來讓玉哥也高興高興。”
賀玉驀然張大了眼,幾乎是抓過信來看,他看得很快,想從這封宋清給容君的家書中,找到提及他家人,母親父親妹妹的隻言片語。
他找到了,來回把家中一切都好,看了好幾遍。
“清兒說了,賀覓待他很好,連你父親也都很和善,與別家的父親不一樣,從不拘著他,他總是說錯話辦錯事,你父親都不責罵他。”容君坐過來,翻了幾頁,指著那一大段字給賀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