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公園裏是一條街,裏麵有很多商鋪,一到傍晚就熱鬧得很。何弘超的中檔服裝店就開在那裏:“行,你試試吧。底薪三百,賣出衣服有提成,我們這裏的衣服售價高,每賣出去一件提兩塊,多賣多得,你要是覺得沒有問題,那明天就來上班。”

三百塊錢已經是很高的底薪了,女孩在公園裏的服裝店打工時底薪才一百塊。一個月賣出去三千多的衣服提成才提五十塊錢。

實在是太低了,女孩不願意幹,這才往高檔一點的地方走的。

女孩眼睛一亮:“我幹!”

何弘超點頭:“過來登記一下你的個人信息。”

何弘超從桌子裏拿出一份表格。

女孩上前去填了,何弘超看了一下:“常春雨?名字不錯,你也是高陽市的啊?我也是,不過我是德乾縣的。”

女孩沒想到老板是老鄉,當下也十分興奮:“德乾縣離我們家不遠,我們家是包縣的。我有個堂姐就嫁在你們德乾縣了。”

“那可真是有緣。”

90年年底,何弘超回家過年時又帶回了一個女孩。這次這個女孩跟上次那個不一樣,在詢問到彩禮時將早就跟父母商量好的數目說了出來。

她要了666,很中規中矩的一個價格,何家沒有不同意的。

何弘超在別墅區附近買了一棟二層小樓。稍微裝修了一下就能住了。這棟小樓就成了夫妻倆的婚房。

何弘超結婚的這一天,何夏送了他們一輛嶄新的摩托車,又跟王海芳一起合送了彩電冰箱電視機空調這樣的四大樣,給足了常春雨的麵子。

常春雨家那邊的親戚看見何家這麼重視她,滿意得很。

何夏自然是重視常春雨的,畢竟上輩子的後麵那幾十年,常春雨跟何弘超那麼照顧她。

這輩子何弘超兜兜轉轉還是和她在一起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累世的姻緣了吧。

真好。

93年,陸奶奶的身體已經很差了,在醫院治療了三個月後她走了,走得很安詳。陸征能按照她的遺願,將她帶回老家安葬。

辦完葬禮,兩個孩子要讀書,便由彭文慧將孩子帶了回去,何夏跟陸征能留下來處理後麵的事。處理完事情回去的那一天,兩人在鎮上的飯店吃了一頓飯。席間,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來到範店門口的潲水旁,她可能是餓極了,撈起潲水裏的東西就往嘴裏塞。

何夏看見那個女孩兒,如雷劈了一般。她快步走到那個女孩身邊,蹲下`身子,盡量用最柔和地語氣問道:“小姑娘,你怎麼吃這個東西,你父母呢?”

女孩抬起頭,看了何夏好久,道:“我沒有父母。我餓。”

何夏鼻子一酸:“你等等,我去給你拿點吃的,這裏麵的東西你不要吃了,不幹淨。一會兒肚子該疼了。”

何夏回到店裏,把飯桌上還沒吃完的東西都中裝進一個幹淨的大碗裏,端到外麵。

女孩兒乖乖巧巧的在外麵等著,吃飯時吃得狼吞虎咽。

何夏想回到飯店裏去,卻怎麼也挪不開腳。

陸征能買了單,走到何夏身邊:“怎麼了?”

何夏看著女孩:“我們把她帶走好不好?”

陸征能瞧了那個女孩好一會兒,輕輕地點了頭。

女孩吃飽了飯,何夏夫妻倆帶她去商店買了衣服,領著她去賓館洗了澡。

吸完澡的女孩兒幹幹淨淨的,眉清目秀的,算算年齡,本來應該是十一歲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瘦瘦小小的,可能還沒朝朝長得壯實。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母真的沒有了嗎?”

今天是女孩子最幸福的一天,她終於不用再被打了,也不用吃潲水桶裏那些帶著怪味的飯菜了。她遲到了香噴噴的飯菜,穿上了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漂亮衣服,還洗了個香噴噴的澡。

給她飯菜吃的漂亮阿姨還給她梳了頭發,小姑娘在做夢一樣。

“我沒有名字,我娘叫我死丫頭。她去年生了個兒子,跟我說我是她抱來養的,在家裏浪費糧食,就讓我自己滾了。”小女孩兒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