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舞從後麵來到燈光最明亮的前台,會感受到觀眾隨著他的動作,把目光都放到了自己身上,那時候阮岩總能在一個最完美的時刻,展露自己的舞姿,配合生動的表情,引來台下觀眾陣陣驚訝的掌聲和讚美聲。
“我好像明白了一點。”阮岩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所以你開著機器是為了讓我適應嗎?”
聞蔚愣了下,隨即笑著搖搖頭:“不,這是為了讓你看回放,了解自己的表演有哪些地方做得還不夠好的。你是體驗派,和你說再多的理論,都不如你實際看一遍自己的表演來得好。”
阮岩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是體驗派?”
演員分方法派和體驗派,這個就算是外行人也聽說過,阮岩隱約覺得自己也算是體驗派,畢竟他很多時候靠的都是感覺,但他還從沒試過被人這麼肯定地說,自己就是體驗派的。
“你沒有發現嗎,在拍戲的時候,你入戲的速度最快,出戲的速度最慢。而且……”
聞蔚站起身,緩步走到阮岩的麵前,為彎下腰,伸手用指尖撥開了阮岩過長的劉海,溫暖的指腹輕撫在阮岩的眼角處。
聞蔚:“輕輕一碰,你的臉就紅了。”
阮岩的呼吸有點急促,任誰靠得這麼近,突然對自己伸手,他都會緊張的好嗎,而且動作神態又這麼曖昧,能不臉紅嗎!不過阮岩覺得臉紅的原因主要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惱怒。
就在阮岩試圖辯解自己臉紅的原因時,聞蔚又用很平常正經的語氣說:“身體敏[gǎn]的人,情緒也是敏[gǎn]而又充沛的,容易調動情緒。比起理論說明,身體的記憶更能加深你的印象。”
“是……是這樣嗎?”阮岩認真一想,覺得對方說得還挺有道理,他正要和對方說聲謝謝,突然板起臉,拍開了聞蔚的手,“就算你說的都對,那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為什麼非上手不可?”
聞蔚又笑了一下:“這不是怕你懷疑我,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阮岩在心裏暗搓搓地猜測,該不會是聞蔚發現自己很警惕他,所以才故意逗自己的吧?
聞蔚被拍開手也不生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他:“開始排戲吧。”
他沒有對阮岩說的是,在片場時他就發現了,阮岩入戲比別人都快,受他影響也最深,下意識的動作都是聞蔚想要的效果,甚至超出了聞蔚的預期。
比如劍靈最後抱著昏迷的狐妖離開水牢時,狐妖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襟,這就令他感到十分驚喜,這個細節是劇本裏沒有,可原著裏卻寫出來了的——劍靈身上有主人仙君的氣息,所以能讓狐妖在神誌不清時覺得有安全感。
聞蔚演戲時有完美主義傾向,他會盡可能全方位地了解他要塑造的角色,不管戲份是多是少,他都把角色當成一個課題來研究。
曾經獲獎的那部人物傳記片,他也是走訪了許多那位名人的親朋好友,從走路姿勢到語氣、神態,甚至連小動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最終看到成片後,那位名人的後代還流著淚說,聞蔚不是演出了名人的感覺,而是名人借著他的身體複活了。
在演劍靈之前,聞蔚也在飛機上把原著看了一遍,他記性好,連一個微小的細節都能記住。不過他看阮岩的模樣,就知道阮岩哪怕看過原著,也沒有自己那麼了解,所以當時的動作完全就是本能的自由發揮。
他之前不關心阮岩從前拍過的那些戲,麵對媒體采訪時也隻是按部就班地背誦嚴森平時給自己準備的通告,不過現在聞蔚卻覺得,看阮岩演戲也不失為一件有趣的事。
這會兒兩人已經對了快兩個小時的戲,阮岩已經能很熟練地操作攝像機看回放,而不需要通過聞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