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森不為所動,垂著眼,腦袋微微往後仰,弱聲地捂著嘴咳嗽。
女子眉宇間劃過一絲不解,委屈道:“你不喜歡我?”
鬱森低頭沉默半晌,突然詭異地笑了一聲,在女子錯愕的眼神中,俯身掰過司宣陽的腦袋,在他唇瓣上用力地吧唧了一口,然後回過頭,攏著衣服,情意綿綿含羞帶怯地開口:“不瞞你說,我喜歡的是男人,帶把兒的那種。”
“......”
氣氛微微凝滯。
女子死死地盯了他片刻,忽然皺眉沉聲道:“我也可以是男人!”
話音未落,鬱森便看見麵前的人晃眼間變了些樣,五官大致未變,隻是硬朗了許多,棱角更分明了,身體肌肉變成了男性的特征,線條流暢漂亮,身形也拔高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的胯部以下,多了個熟悉的......器官。
那器官還免了前戲,已經精神地硬[tǐng]起來了。
鬱森:“......”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這個意思!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猝不及防地看到個陌生男人的裸體,還被興致盎然地懟到麵前,鬱森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挺屍似的躺倒在床,冷聲道:“走開,我對你沒興趣!”
這男人微微一愣,歪著頭想了想,似乎想出了些什麼,恍然大悟,慢慢挪到鬱森麵前,轉過身,把緊實白\/嫩\/的\/屁\/股懟到他跟前。
鬱森:“......”
操你大爺!!!
一股熱血衝上腦袋,鬱森的臉色頓時紅到滴血,他把被子扯緊,用力一抖,將那男人掀翻在床腳,卻沒碰出什麼聲響。
“神經病啊!想殺人能不能用個正常點的方式!”
男人跪伏在地上,扭過頭來,不再是之前魅惑引誘的神情,麵露凶光,嘴巴微張,露出鋒利森白的獠牙,背部和腿部的肌肉都在緩慢地蠕動著。
他盯著鬱森,像是在盯著一個不聽話的獵物,臉色愈發難看,又因為鬱森的下一句話變成陰森可怖的怨毒。
鬱森說:“這是個幻境對吧?”
他神情冷淡,眉眼低垂,黑發細軟地貼在瑩白脆弱的皮膚上,像件清冷又易碎的孤品瓷器,他輕輕開口,音量不大,篤定的語氣卻宛如撞鍾一般在房間裏撞響。
“這是個幻境,我在幻境裏!”
周圍無色的空氣以他為中心,往外泛起了一圈水波紋,鬱森腦子裏陡然傳來一陣刺痛,他無處可避,蜷著身子呻[yín]一聲,驀地睜眼。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隻是小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冷風颯颯著灌進來,床腳的地板上出現了一灘不小的水痕,像是什麼東西在這裏站過而留下的。
鬱森半闔著眼,艱難地喘熄,腦袋的昏沉和沉重重新回來,身體四處的酸痛酸軟也順著神經反饋給大腦。
他苦笑了一下,若不是這段時間對身體反反複複的病痛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在剛才渾身輕鬆舒服的狀態下,還真有可能沒意識到那是個幻境。
此刻脫離了幻境,恢複平常,他難受掙紮的這兩下已經足以讓司宣陽驚醒。
身旁的人先是條件反射地收緊手臂,隨即立馬睜開眼,發現了鬱森的不對勁。
司宣陽探身和他額頭相抵,摸著鬱森渾身滾燙的身體,語氣裏是火燒般的憂心焦慮:“寶貝兒,你發燒了。”
——你的寶貝兒不僅發燒了,剛剛還差點被迫失身睡了別的男人!鬱森懨懨抬眼,眼底因發燒而起的水光顯得無比委屈可憐。
冷風躥進被子,凍得他一哆嗦,輕軟地哼唧了兩聲就往司宣陽懷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