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為什麼隻穿一層紗啊?”司楠直愣愣地瞧著前方,不敢再看親弟的表情,心裏把這個不知羞恥的鮫人罵了千萬遍,罵出了翔,“傷風敗俗的,好歹覆層魚鱗呀!”
“他想勾引我啊!當然裸著最好,覆什麼魚鱗?”鬱森臉都要笑裂了。
“!!!”
司楠心裏一激靈,頓時響起警報,猛然望向自家那位醋精弟弟。
果然,司宣陽的臉都黑了一層,在船艙不甚明亮的光線裏,更加顯得陰沉暴躁,像顆不定時炸彈,仿佛下一刻就要點火炸了這船,拖著大家同歸於盡了。
“嗯?”
司宣陽氣得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站在原地,眼神冷凝,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人,明明隻是很簡單的姿勢和一聲從喉嚨裏憋出的很簡單的單音節,鬱森卻生生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像昨晚的海域夜風卷了硝煙火星,密不透風地將他包裹禁錮。
恍然間,鬱森連呼吸都變困難了許多。
他終於心裏咯噔地察覺到了危險,暗道自己大概是腦子瓦特了才去煽風點火,慌忙地伸出雙臂攀上司宣陽的脖子,在那張抿成一條冷硬直線的唇上輕飄飄地貼了一口,像根柔軟的羽毛一樣掠過,讓人心癢癢。
然後慢聲解釋:“鮫人就是用這種方式讓人沉溺於幻境中的嘛,隔壁那個人肯定就是這樣死的,我又不受他的勾引誘惑,自然就能順順利利地從幻境中出來嘍。”
聲音不磕絆,也沒有故意地放軟拖音,但語氣和喘熄帶著股病中天然的虛弱,整個上半身都掛在司宣陽的身上,頸側動脈滾燙單薄的皮膚緊貼著他,眼神軟得像某種初生的小動物,看著是渾然不自知的依賴和親密。
“我叫他滾來著呢!還當著他的麵親了你一口,真的,這次沒說謊。”
鬱森抱著他,感覺到腰上橫著的手臂下意識收緊,想將他用力揉進懷裏,卻因為腰上的勒傷霎時傳來刺痛,身體不由自主地發顫,悶哼一聲,被司宣陽托住。
那條手臂僵了一瞬,順著衣服的布料緩緩避開腰肢,移到肩胛骨上麵。
司宣陽抱著他深吸一口氣,在他頸窩裏悶聲道:“抱歉,又弄痛你了,是我沒控製住。”
鬱森被人小心翼翼地抱著,怔忪地眨眨眼,雖然不知道這場對峙為何又跟往常一樣,以司宣陽的道歉告終,但不代表他不會聰明地順杆往下爬。
“沒事兒啦,小傷,”鬱森想了想,又道:“放心吧,那海妖摸都沒摸到過我一下。”
“嗯......”司宣陽緩緩鬆開他,掐住鬱森的後頸,吻了吻那片淡色的唇瓣,眼神晦澀,語氣淡淡,“摸到也沒關係,隻要你沒受傷就行,反正下次......”
“下次什麼?”鬱森不明所以。
司宣陽盯他一眼,手掌下移,嚴絲合縫地緊握住鬱森的手腕。
“——下次他再出現,我就砍了他的手。”
鬱森:“......海妖力氣很大的,你不要亂來。”
司楠看完全程,臉色蒼白地咽了下口水,深知砍手這事兒對於自家弟弟來說,可能性極大。
他心裏抖了三抖,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想在他倆談戀愛之後,自己有沒有和鬱森有過太親密的肢體接觸。
然後心梗地發現——應該是有的。
摸一摸就要砍手,那勾肩搭背......
會不會被司宣陽分屍啊!?
看來別墅那邊已經不宜久居了,仔細思索半晌,司楠悲壯地決定,回去之後還是盡快搬回老宅好了,舒女士雖然凶悍了點,但還不至於手刃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