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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快速收拾好之後,鬱森被攬著肩膀走出房間,住在船上還是有些晃蕩的,他的頭又正暈著,走路的時候靠著司宣陽,能幫他承擔身體大半的重量。
一路上沒有耽擱,連飯都沒吃,但他們還是去晚了。
到達倉庫門口的時候,除去瞎了一隻眼的歐陽月與另外兩個眼熟男人,並沒有看到嚴昊的身影。
而此時倉庫麵前的木質地板上,正淌著一大片鮮紅的血水,血泊之上是一套灰色的休閑服,軟塌塌地在血裏泡著,裏麵沒有任何的人身或白骨。
司楠認出這套衣服和鞋子是早上嚴昊身上的,臉色突變,厲聲質問:“嚴昊人呢?”
歐陽月一隻眼睛空了個血洞,另一隻眼睛裏布滿了陰詭的惡意,冷笑著開口:“如你所見,動了別人的東西,已經涼得透透了。”
“你——!”
鬱森攔住正要發怒的司楠,眸色沉沉地看著歐陽月:“你事前就知道他拿鑰匙開門的後果?”
歐陽月攏了攏鬢角的頭發,瞎掉的眼睛詭譎陰森,嘴角不在意地笑著,笑意寒涼。
“不隻我知道,好些人其實都知道,但能有什麼辦法,這個地方的任務就是這樣,這扇門就是他媽的這麼奇葩,非要開這麼多破鎖!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當那個惡人,那就我來當,我狠得下那個心!不然萬一缺失了某個大線索,全船的人都完不成任務,咱們就得一起死這在這鬼地方!”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短小因為我這幾天身上長了過敏性濕疹,實在癢得受不了了,傍晚買了瓶撲爾敏來吃,就吃了一小粒,結果副作用是困得不行明天再更新三千吧~今天先睡啦! 謝謝大家的打賞訂閱評論!愛你們
第75章 海盜船(十)
司馬月漫不經心的語氣讓鬱森心底一寒,他看了眼麵前地板上的那泊血水,想象著嚴昊是怎樣在被哄騙下拿著鑰匙開鎖的樣子,又是怎樣在鎖被打開之後全身臉上下連肉帶骨地融成了這灘血水,連呼救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血水的顏色刺著他的雙眼,昭示著這些液體在十分鍾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猝不及防的反胃在身體的極度眩暈中更加放大了那種惡心的感覺,鬱森呼吸驟然一窒,腰肢用力地折下來,捶著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鬱森!”
“鬱哥——!”
司宣陽驚慌地扶住他,才發覺鬱森幹嘔得渾身都在發抖,孱弱地一絲站立的力氣都沒有,順勢倒進他懷裏蜷縮著。
“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個樣子?”他焦急地抱緊人,一隻手捂住鬱森的胃部,“是胃又疼了嗎?”
一旁的司馬月蹙著眉,狐疑地看著鬱森的樣子,默默後退了兩步。
“嘔——!”
鬱森蜷著手指死抵著眉心,一股股的眩暈勁兒像潮水一般湧上來,胃雖然空空的,但卻不太疼,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低血糖以及剛才的應激所造成的,本想讓司宣陽放寬心,可一張嘴,喉嚨裏就翻著一陣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的惡心勁兒。
太難受了。
但他早上根本沒吃過東西,什麼都吐不出來,幹嘔得眼眶周邊都泛著一圈水色紅暈,生理淚水還率先從眼睛裏落出來,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
鬱森周身一陣發冷,心跳的速度也陡然加快,在胸腔裏鑿得像是要破體而出。
他在恍惚中苦笑了一下,苦中作樂地想,也不知道是胃先被吐出來,還是心髒先一步跳出來。
司宣陽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撐點,摟腰的手臂用了極大的力氣,勒得他腰上的傷疼痛欲裂,但卻是他精神恍惚中唯一能感受到的來自外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