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疾步走過來。
鬱森餘光瞥見這陣仗,臉頰驟然有些發燙,鬆了吸管,偏過頭埋進司宣陽的頸窩裏。
看醫生不丟人,丟人的是因為吃了一口芥末而看醫生!
關鍵是還有這麼多人當麵看著的情況下。
他唧唧嗚嗚地有點後悔了,掐著司宣陽的腰,臉上愈發滾燙。
——都怪這個人!明知道是芥末包子還要自己上手拿一個!拿一個就算了,偏偏還是那種滿不在乎的表情!
你說你板著臉抱怨兩句,那他還挺心安理得的,但這人就偏要擺出一副‘你做的東西,就算是毒藥我也會咽下去’的淡然神情......
這會讓他良心發痛好嗎!
而一時的良心發現,就造成現在這種眾人圍觀的尷尬場麵。
鬱森心情無比複雜。
決定下次還是當一個沒有心的壞男人好了。
懷裏的人喘熄與咳嗽漸漸平複,司宣陽提起的心放了大半。
不過這會兒頸側柔軟的臉頰越來越燙,他也大致猜想得到這人心情起伏的別扭。
剛好已經時間不早了,司宣陽放下水杯,由著他藏在懷裏懨懨裝暈,彎腰圈過他的雙膝,將人扣緊橫抱起來,朝醫生示意:“我們上去看。”
又對滿臉著急擔憂的親媽安撫地頷首:“媽,你們先回吧,別太擔心了,沒事的。”
“怎麼沒事?我看他剛剛都咳得幹嘔了!不是說之前還有胃病嗎?是不是沒養好?平時吃的藥是不是對身體有副作用啊?”
舒玉卿完全放心不下來,她現在看著鬱森難受就跟看到了司宣陽難受似的,一顆心忽上忽下,火急火燎的。
“真沒事兒,我帶醫生上去檢查一下,您先回去吧,過幾天再來玩兒。”
說罷,給司楠使了個眼色,便抱著人上樓了。
鬱森埋在司宣陽懷裏,聽著舒玉卿大約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是被司楠給勸回了,心裏鬆了口氣,摟著司宣陽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司先生真是深得我心。”
司宣陽垂眸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身側的醫生眼觀鼻鼻觀心,早已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了。
等到房間裏檢查了沒有大礙,司宣陽心裏的石頭才完全落地,但那股火氣又重新冒了出來,麵無表情地送醫生出去,關好房門之後,再走回床邊站定,垂著眼睛看不出情緒。
鬱森坐在床上,仰頭無辜地朝著他笑,笑了一會兒,見麵前的人表情都不帶變的,依舊麵沉如水。
於是心裏暗道不妙,翻身就要往被窩裏鑽。
誰知司宣陽卻突然上手,握住他的腳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扯,然後整個人欺身壓上來,強硬地摁住他的手腳,壓抑的氣息裏帶著一股侵略性,將他的所有退路都封死,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吻便凶狠地落了下來。
......
這是鬱森幾乎沒經曆過的體驗,他們的四肢、胸膛、腰腹都緊緊纏在一起,跟以往尚有餘地的親吻不同,這次他的大腦、口腔、呼吸,甚至每一寸肌膚,都由於另一位的強勢侵占,而在頃刻間就染上了司宣陽的氣息。
這種渾身上下任何地方都被另一個人充斥和占據的感覺,讓鬱森忽而有種身體都不屬於自己的錯覺,酥|麻的電流直衝天靈蓋,在大腦炸裂成光影後,便整個人軟成了一汪水。
僅僅是一個吻,便被吻得目眩神迷,簌簌發顫。
直到司宣陽終於在他喘不過氣的時候放輕了動作,鬱森被吻碎的意識才稍微回籠。
回神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吻技這種事情,大概真的看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