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1 / 3)

.....”

操你媽的!

窒息與傷口撕裂的痛楚一並襲來,鬱森的手虛軟地搭在袁飛的手臂上發顫,又無力垂下,慘白的唇瓣慢慢翕動,想要口吐芬芳卻又有心無力。

那是老子男朋友!是把老子看作比他命還重要的人!為什麼不能相信?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

媽的智障!

......

意識恍惚間,一聲巨大的爆音突然在後院響起。

鉗製住鬱森的那股力量驟然鬆開,麵前的人被一束粗獷堅硬如鋼筋般的黑藤狠狠撞開,再重重地砸在地上。

鬱森的身體無力滑落,終於跌落進了他熟悉的溫暖懷抱裏。

隻是他沒察覺到,這個懷抱小心翼翼地抱著他,顫唞的手臂多了一份濃烈的慌張與潰意,胸膛裏心髒跳動的頻率甚至比他的還要高。

溫熱的掌心抖顫地覆在他鮮血淋漓的脖頸上,鬱森的身體痙攣著大口喘熄,傷口處隨著他的掙紮,更是不斷地滲出血來。

在踏進後院的那一刻,司宣陽已經是嚐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這時候更是幾乎肝膽俱裂,悔意與恨意像無數支鋼釘,從他的每一寸皮膚狠戾地釘了進去。

懷裏的人渾身都沾著血跡,連瑩白細致的腳裸都染著讓他目齜欲裂的紅。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你撐住啊,別睡......”

他抱著人匆匆進屋,鬱森已經處於半昏厥的狀態,意識都是朦朧的,他想安慰失魂落魄的大魔頭,想讓他別這麼難過,別聲音都像要哭出來似的。

但身體仿佛陷進了又軟又粘稠的泥沼裏,將他牢牢吸附著,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房間裏如春日般的暖氣似乎對他沒什麼作用,本就吹了風,身體一陣陣發冷,加上失了血,更是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他顫動著眼皮,沒有完全暈過去,感覺到身體被放進了柔軟的床褥裏,一片翻箱倒櫃的響聲過後,有濕熱的毛巾在細細擦拭著脖頸。

動作極輕,絲毫都沒有扯到傷口讓他感覺到痛。

在鬱森的印象裏,那刀肯定是沒有割到動脈的,血流得看起來嚇人,但止血包紮好之後,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隻不過包紮傷口的人顯然早就被嚇壞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屏著呼吸,一絲不苟地處理了許久。

幸好這個房裏什麼都有,醫藥包更是不缺,完全可以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

脖子被紗布裹好之後,冰涼的身體便開始逐漸發燙,灼燒著鬱森僅剩的意誌。

他耳邊還響著司宣陽一聲聲的呼喚,在叫著他的名字,腦海裏細若遊絲的意誌繃緊成了一條線,岌岌可危。

司宣陽褪下了他的衣服,用毛巾擦幹淨他身上的血跡之後,又用紗布蘸了酒精,一遍遍地擦著他的身體降溫。

在檢查完鬱森身體的各處、甚至是腳趾都沒有一點傷口之後,大魔頭才攥緊床頭被染成暗紅的紗布,在鬱森額頭上落下一吻。

“睡吧,不會再有事了。”

鬱森腦海裏那根為他繃緊的線終於在話音落地時斷裂,暈眩著沉入黑暗。呼吸很淺很弱,身體被攏在褶皺層疊鬆軟的被子裏,乍一眼看過去無聲無息的,像個蒼白美麗的人偶。

......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次掙紮著有意識時,他正在被人抱著喂水,脖子被小心地托著,有一些苦澀的小藥片順著溫水流進喉嚨裏,很快就化成了更苦的藥水。

他蹙了蹙眉,身體綿軟地動了一下,卻在這個懷抱裏落得更深,被溫柔卻不容他抗拒地禁錮住,不讓他再亂動。

後來似乎又被放進了被窩裏,再睡了一會兒後,體力稍稍能支撐他睜眼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