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疑惑的是,這位踩著營業時間到來的客人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著急,因為他僅是站在西斯麵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向導。
那眼神過於溫柔,讓人不自覺的沉溺。
逐漸升溫的氛圍讓西斯不自在,臉上的職業笑容也掛不住,他從未被人這樣盯著看過,開口道:“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降調語氣比先前嚴肅幾分,男人總算把注意力從西斯身上轉移,他看了看上頭的懸浮光屏,開口道:“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基諾。”
男人轉身走了,西斯深呼出一口氣,疑惑地盯著那人的背影。
那個哨兵哪怕是坐在那裏,都比西斯所見過的最有藝術價值的油畫要令人賞心悅目。陽光被窗戶上的聖誕裝飾品切割成鋒銳的形狀,而後又在濃鬱的咖啡液麵上融化。哨兵認真地看著腕屏裏的書籍,偶爾會抬頭放鬆。
他們有時會視線對撞,因為西斯總也移不開鎖死在哨兵身上的注意力,這很奇怪,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什麼人存留如此強烈的關注欲望了。
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睛……
西斯自我安慰地想。
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睛,像極了帝國學院仲夏夜晚的天空,隱著或明或暗的星星。
“嘿,看上人家了?”
突兀的一個響指讓西斯回過神來,他看了眼在他旁邊一起打工的咖啡師,臉上露出急於辯解的神色:“才不是。”
“你們哨向,一般都是怎麼看對眼的啊……聽說是什麼,結合熱?”咖啡師手裏端著杯剛剛做好的卡布基諾,連著托盤一起放在西斯麵前。咖啡裏的拉花精致漂亮,是最完美的心形。
“不算,我其實……也不太清楚。”西斯搖搖頭,他對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發言權。
他好像從未對一個哨兵產生“愛”這種情緒。
“唉,或許你不久後就清楚了。”咖啡師聳聳肩,指著盤子裏的卡布基諾說道:“那位T台模特先生,指名要你去送。”
真奇怪啊,這位先生。
西斯瞥了眼還在窗邊看書的哨兵,拿起杯子走去。
咖啡廳不大,從接待台到休息區的路也不過拐幾個彎,平日裏邁兩步就走完的路在此刻竟蜿蜒無比。
想著快點走,卻又怕手裏的心形拉花破碎掉。
鏤空欄杆上掛著嬌豔的花,丁達爾效應下的陽光用實體承載一切看似飄渺的事物,連同寂靜中無法捕捉的心情。光芒知道那些秘而不宣的心意,悄然用溫熱融化隔閡的空隙。
“先生,您的卡布基諾。”
西斯站在男人身邊,輕聲說道。
藍海又泛起了浪花,是初日海麵上平緩而雀躍的波濤。男人抬眼看著西斯,揚起的下頜繃出好看的弧度。
“這杯咖啡,能退掉麼?”男人問道。
西斯為難地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