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地看著這一對苦命鴛鴦,看著宋子揚的猶豫掙紮,也看著薛璐的忍辱負重。
就在十天前,薛璐和我簽了一個協議,隻要她不和我爭宋子揚,以後薛家的一切繼承權我可以統統不要,我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和薛璐換來一個不愛我的丈夫,進行了一場人生豪賭,而我會輸的機會占百分之九十五。
薛璐見宋子揚仍在猶豫,又急忙跑到我跟前哭道:“姐,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我也是愛著子揚的,不過以後不會了,我等你們今天結了婚,立馬離開這裏,絕對不會再打擾你們!”
我被薛璐拽得晃著身子,想要去看宋子揚的眼神,隻是他卻隻是垂下眸子避開我的視線。
我扯了下嘴角,“子揚,你說呢?”
“姐夫!”薛璐殷切地看著宋子揚,深明大義地喊出了這一聲姐夫。
宋子揚看了看薛璐,又看著我,“薛琳,我可以娶你,但我不會愛你。”
一瞬間薛璐眼中露出得逞的神色,避開宋子揚的視線對我露出勝利的笑容。
我假裝沒有看到,忍著心頭酸楚,笑著輕輕回了一句,“沒關係,有我愛你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我清楚地看到宋子揚眼中複雜的神色,以及他雙眼中倒映出來的蒼白可憐的自己。
當天的婚禮並沒有出現差錯,薛璐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滿臉的失魂落魄。
新婚夜裏宋子揚沒有回我們的新房,之後的兩天我也沒見過他的影子,電話打過去都是他的女助理甜美卻冰冷的聲音回複說,宋總很忙。
第三天上午,我自己一個人回了薛家。
阿姨正端著一杯水從廚房出來,看到我進門很是驚訝,急忙將水杯放到桌子上,接過我的包讓我坐下。
“大小姐回來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先生和夫人都出去了。”
我在沙發上坐下,盯著水杯裏晃動的水紋沉默了片刻,“今天是我回門的日子,我爸竟然不記得嗎?”
阿姨愣了一下,然後搓著手說:“怎麼會,或許因為大小姐是自己人,所以就沒那麼多規矩,先生和夫人應該也快回來了……”
我對著阿姨笑了笑說:“沒什麼,阿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確實是沒什麼,雖然同樣是姓薛,都是我爸的女兒,可是我覺得薛文峰先生從來隻有薛璐一個親生的,而我隻是路邊撿來的,這有媽的和沒媽的就是不一個待遇。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在我過去的二十三年中無數次上演,我也早就麻木了,哪裏還會有什麼傷心。
阿姨是薛家的老人,自然知道我們家裏的這些破事,她打量我的神色,似乎很是怕我不開心,“宋先生怎麼沒陪你回來?”
我說,“他……公司事情有些忙。”
阿姨臉上露出幾分自責,將沒有絲毫水漬的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急忙岔開話題,看著我斜後方不遠處笑著說:“這位陸先生是夫人的表弟,今天正好過來作客,小姐您招待一下,我去做飯。”
我怔了一下,沒想到屋子裏竟然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