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子裏窗簾緊緊關著,已經好多天沒有亮過燈了,每天晚上和張媽還有樂樂一起出去散步,從樓下往上看,屋子裏一直是漆黑一片。
這天晚上打開電視,看到薛氏涉嫌販毒的新聞,電視上的畫麵是薛家父女兩個被警察帶出別墅,我盯著電視屏幕看著這兩個人,抱著樂樂心中冷笑不已。
新聞轉到下一條新聞,我將電視關了,把樂樂的被子掖好了閉上眼睛睡覺。
夜裏我又夢到了陸青成,這次的夢特別真實,他摟著我站在埃菲爾鐵塔的塔頂,俯視著整個巴黎的摧殘夜景,將一枚婚戒套在我的無名指上,然後親了一下我的手背,溫柔地看著我,輕聲說,“薛琳,嫁給我吧。”
我一瞬間驚醒,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上麵的時間顯示是淩晨三點,我盯著漆黑的虛空中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編輯一條短信,“夢到心上人求婚代表了什麼?”
我在手機聯係人裏找賀澤,隻是翻到一半的時候腦子才開始清醒,終於反應過來,我和賀澤應該算是絕交了。
我將手機收了,想著剛才的夢境,睜著眼睛一直到天明。
這一天早上,我突然接到陸青成打來的電話,他說,“薛琳,這兩天你先別出門,翩躚可能會去找你,你自己小心。”
我奇怪地說,“她找我做什麼?她如今這樣的精神狀態你還不給她治療嗎?”
他說,“你不必知道太多,隻用記住我的話就好。”
我答應了下來,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中午的時候,樂樂的玩具在家裏摔壞了,哭鬧著要玩具,吃過午飯我就帶著她步行到了附近的超市買玩具。
但走過去的一路上我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蹤,但扭頭往回看的時候身後卻沒有人。
我還想著是不是神經衰弱了,前段時間事情發生太多有些過度緊張了,一直到了超市門口,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才消失了。
因為馬上就是聖誕節了,超市裏節日氛圍濃鬱,到處都是促銷搞活動的,人擠人,擁擠的走不動。
我給樂樂買了一個不怕被摔壞的泰迪熊,拉著她結賬的時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扭頭就看到賀澤一雙桃花眼正在對著我笑。
他替我結了賬,帶著我進了一家西餐廳,我晃著手裏的咖啡,從六層樓上透過巨幅玻璃窗往下看,他不說話,我也沒有主動開口。
最後還是他笑了一下說,“我們……真的是連朋友也做不了了嗎?”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看著被子裏蕩起的波紋,“這個結果並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賀澤,你之前所謂接近我那說不出的理由其實是假的吧?你接近我並不是因為我手上的一串佛珠,也不是因為你妹妹方莫,說到底還是因為陸青成,而我甚至竟然真的相信了,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別傻啊?”
他沉默了一下,“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是陸青成的女伴,真的隻是因為那串佛珠。”
“那第二次就不是了吧?你的飛機票哪兒來的?”
他淡淡一笑,“我自己的,不過日期是一個月之前的而已。”
我嗤笑一聲,“怪不得……你也算是處心積慮了,還真是不容易,你從我這裏得到了什麼?從陸青成身上又得到了什麼?”
他說,“這個無可奉告,我利用了你這件事我無可辯解,也不會否認,但我們最初的相遇,純粹隻是巧合偶然……”
我抬了抬手打斷他,“偶然也好,巧合也罷,既然已經發生了,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他笑了笑說,“沒有,正好碰到而已。”
我說,“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賀總是大老板,時間就是金錢,就別和我在這裏浪費了,”我說著抱起樂樂就準備離開。
他伸手攔了我一下,“薛琳,你別這樣,我覺得我們並不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背後有人叫我的名字,“薛琳,好久不見啊……”
我扭頭,就看到姚翩躚正坐在我身後,她對麵坐著她的兒子陸一。
她站起來笑著說,“能不能賞臉過來一起吃個飯?順便我還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我皺眉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如今我和陸青成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不會再威脅到你們的夫妻感情,你盡管放心好了。”
她對陸一擺了擺手,陸一站起來轉身走到我旁邊,從我旁邊擠進去坐在椅子上。
賀澤站起來接過樂樂,“吵起來了會影響你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去吧,免得她再受了什麼刺激,對了,先給陸青成發個短信通知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