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門外傳來陣陣門鈴聲，時而急促，時而緩慢，仿佛不是在按門鈴，而是在演奏一首耐人尋味的曲子。
“來了。”楊凡小心翼翼地將泡麵蓋蓋上，用叉子插好後朝著門口跑去。
透過門上的貓眼，楊凡看到了按門鈴的人。
大約一米六的樣子，頭上戴著一頂紅色鴨舌帽，壓得很低，以至於看不清楚麵貌，隻能從臉龐的鬢角和頭後麵的馬尾辮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女的。
楊凡一米七五的個子，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標準的男神身高。自然不必擔心什麼安全問題。當然，也隻是身高。何況自己一窮二白，除了包租婆以外哪會有人舍得惦記自己呢。
“哢嚓。”
楊凡打開了門，才發現這名女子手中還拿著一個菱形的東西。巴掌大小，菱角上似乎閃爍著光芒，忽明忽暗，將楊凡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那一刹那，楊凡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自己，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裏湧現出來。但又說不出是什麼。
“您好，我們公司要做一個大眾調查，還請你配合一下。”
女子一字一句地說著，機械似的電子聲音冰冷得像掉進冬日裏的冰窖，讓楊凡打了一個冷顫。
“你們是什麼公司？不是男公關吧。”楊凡開起了玩笑，卻見麵前的女子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變，隻好作罷。
接過女子遞過來的調查表，並不是普通的A4紙，那種厚度和質感，楊凡從來沒有接觸過。甚至沒有見過。調查表上麵用黑色列出了十個問題，有的附有選項，而有的問題則需要自己回答。
在現代都市，像這種上門調查，楊凡早已經見怪不怪，反而誕生出一種同情。這大熱天，水泥路都快烤化了。但跑業務的人還得冒著這鬼天氣，挨家挨戶的調查，想想都有些難為情。
女子沒有說話，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讓楊凡看不清麵貌，隻是默默遞上一隻筆。看到隻手臂，楊凡有些驚訝，手臂完全被袖子遮了起來，手上還帶了雙黑色手套，遮得嚴嚴實實的。雖然不明所以，但這也許是人家的癖好也說不準。
楊凡自己當初也幹過這類兼職，發傳單，弄調查，最初的時候同樣緊張得說不出話。總害怕認識的人看到，害怕異樣的目光。但後來也就習慣了，好歹這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掙錢，心安理得。
“恩，我看看，第一個問題是...”楊凡習慣性地按了一下手中的筆，卻沒有動靜。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筆也與平時的不同，不是用塑料製作的，反而更像一塊天然筆墨。
對方沒有說話，楊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對方肯定將自己劃分成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土鱉了。於是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開始看第一個問題。
問題一：你相信靈異事件嗎？
A,信
B,不信
廢話，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好青年，我怎麼能相信這種東西？打×。
楊凡心裏憤青了一回，絲毫不理會自己貼在牆上的幾個神仙和床底下的辟邪符。想罷，體內所有氣勢聚集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間，大筆一揮，就要朝‘不相信’那一欄劃去。
然而，當筆移動到那一欄時，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心中。或者說，是一股奇特的力量，讓楊凡不自主地在‘相信’那一欄打上了一個黑大上的勾勾。
我擦，這怎麼回事？想了一會兒，楊凡點了點頭。一定是泡麵吃多了出現幻覺。早就說過，泡麵沒營養，但要是有錢，又哪會過這種生活？咽了口唾沫，楊凡繼續看第二題。
問題二：你喜歡看哪一種類型的小說？
A，天才流
B，廢材流
C，YY流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廢材流了，主角被揍得稀裏糊塗，然後來個美女救英雄，發展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隨後由於種種原因兩人分開，主角崛起，把反派揍得哭爹喊娘，最後兩人相愛大團圓，想想都激動。要是配上點YY，那可就...
這下子楊凡心裏有了底，不用說，這是一個網文網站的調查，目的就在於調查現在讀者的興趣愛好，以便加大那方麵的寫作力度。作為一個資深宅男，楊凡的三年青春都花在了小說上麵，以至於連女朋友都沒去找。寂寞的時候隻有...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