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把他當傻子嗎？
什麼樣的玩具尾巴溫溫熱熱的, 還能自動當墊背。
宋崢翻身坐起, 眼睜睜地看著這條玩具尾巴從賀瀾地身後冒出來。
他眼角抽了抽，腦子裏翻江倒海。
——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宋崢突然想起前些天他說想要去妖界看看的時候，這個男人是這麼回答他的。
回答的漫不經心, 就跟吃飯喝水一樣。
那時候他其實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賀瀾是誰，那可是捉妖聯盟掛在內網上第一的捉妖師，誰能想到這個第一捉妖師自己竟然就是個妖怪, 還是個大妖怪。
宋崢麵色複雜地看著這條輕易就能認出來的銀白色狼尾巴。
狼尾巴啊！
前些天宋崢還跟賀瀾討論過, 那個神秘之極, 傳說中暴虐之極，讓人害怕的妖皇。
“妖界至尊, 妖皇大人，這可真是久仰久仰啊。”
宋崢幾乎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賀瀾看著宋崢的表情，猜出來眼前這人大概生了氣。
他坐起身, 依舊環繞過尾巴，將宋崢攬入懷中。
“不是我不告訴你，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而且……宋大師, 你可是捉妖師，萬一把我給燉了怎麼辦？”
他低著頭在宋崢地臉頰上親了親，試圖哄哄他。
宋崢這會全身都沒勁, 所有的疑惑在腦海裏全都聚集在一起，又全都豁然開朗。
賀瀾是妖皇，也是捉妖師，人妖兩屆的和平得以安穩至今，他在裏麵的作用至關重要。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遭受欺騙又是一回事。
當初知道自己可能是個半妖，他可是第一時間衝到這個人麵前，也沒在乎他是不是第一捉妖師，會不會滅了自己，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坦誠給了他。
一點也沒有想過要騙他。
可這人騙了自己這麼久，一點也沒有要說的意思，根本就是欠揍。
宋崢冷冷的從他懷裏站起身，但是因為拉扯到了後身，又咧了咧嘴。
賀瀾這下知道，宋崢是真的生氣，一時之間哄不好的那種。
無往不利的妖皇大人，聯盟第一的捉妖師，向來淩駕於眾人之上的賀瀾，慌神了。
宋崢並不理他，隻是麵無表情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他走到結界邊哐啷撞了兩下，沒撞開。
原本就火大的宋崢一下祭出了桃木劍，抬手就想劈。
賀瀾驚地一下子收回結界，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
“我……我錯了，這事不應該瞞著你。”
“宋崢，是我不對，但是我也不是存心瞞著你的。”
從來隻有別人對著他低頭的份，賀瀾從未跟任何人道過歉。
他笨拙地跟在宋崢後麵，想了想，覺得這事確實是他不對。
但是也不是存心想要瞞著他，隻是覺得時機未到。
宋崢並不理他，胸口上悶著一團火，燒的他五髒六腑都快燃起來了。
遠處地平線與天相接的地方隱隱散著光，天就快亮了。
賀瀾一個健步攔在了他麵前，幹脆死死地抱住他。
宋崢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
“賀瀾，你別逼我動手。”
賀瀾並不鬆手，他知道說什麼都改變不了自己欺騙的事實。
“除了離開我這件事，其他的做什麼都可以，你要是想動手就動手吧。”
宋崢簡直快抓狂了。
“賀瀾……你個混蛋，我他媽這會兒真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