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度過眼前的難關,我願意相助。”

說著這人從儲藏戒中掏出了一堆東西,施法往厲琛所在的方向送過去。

雖然這些個法器可以說是杯水車薪,但是有總勝於無。

符淩頓時晃過神,他慌忙地檢查了一下儲物戒,發現並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

心底一陣慌亂之下,他突然頓住。

周圍無數人都裹著自己的法器往雲端送過去,這些法器全都裹在柔和的光中,像是著黑夜裏照亮前路的燈火,一個接一個。

符淩一向對這些個道貌岸然的正道朋友沒什麼好感,但此時此刻,他隻希望這些人能多一點,再多一點。

隻是,好些個法器尚未飛到雲端,第一道天雷已經轟然落下。

這第一道雷粗壯而又迅速,紫色的閃電像是一條巨龍,眨眼間從天際砸在了厲琛的身上,同時也擊在了厲琛周圍那些魔物身上。

這招果然見效,這些魔物在天雷的電擊之下,瞬間便被轟的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團團魔氣。

緊接著第二道天雷落下。

這天雷不僅對魔物有效,便是那些四處飄散的魔氣碰上這天雷,也瞬間蹦出火花,燃燒起來,消散的幹幹淨淨,再無一絲的痕跡。

天雷落下的速度極快,一道接著一道,一絲喘熄的機會都未曾給人留下。

隻是這麼短短的一會功夫就已經連續落下了十八道天雷。

眾人看的膽戰心驚,忍不住想著,要是這劫雲中間站的是自己,那會怎麼樣。

隻是這麼一想,便不由地全身發顫。

這一刻,所有人都由衷地佩服起厲琛來,也是第一次如此的希望,這個魔頭不要死。

這是一種奇異而又矛盾的感覺。

明明一直都站在對立麵,可是大敵當前,所有人都生出一種同仇敵愾的氣勢來。

符淩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握著劍的手迅速掀翻了一旁企圖偷襲的魔屍,他禦劍騰空而起,企圖逐漸靠近。

厲琛究竟怎麼樣了。

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當初自己身死之後,這個孩子究竟是頂著什麼樣的心情和什麼樣的包袱。

符淩這一刻腦海中清晰地閃現出當初他將一身功法全都傳給厲琛時,這個孩子麵目蒼白,疼到麵色扭曲卻都不願意說一個疼字的時候。

那時候,他想的是什麼呢?

他想著解脫,他以為自己幹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臨死前還能做下這麼一件好事,蒼天都該感動才是。

可是,當時的他根本就不明白小小的厲琛究竟承受著什麼樣的痛。

尚未被拓展完全的經脈是如何吞下他的修為和靈力的,尚未成長的少年又是怎樣收起自己所有的孩子氣,在他死後獨自挑起冥石山的擔子的。

在這一刻,所有的東西全都倒回了腦海。

在他看不見不知道的地方,厲琛究竟是怎樣成長的。

他一點都不知道。

符淩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隨後看向頭頂。

三十六道天雷過去,天空中終於消停了一會。

但是烏雲並未散去,劫雲湧動異常,像是在醞釀著更加駭人的威力。

符淩看著厲琛的方向。

那裏因為雷劫的轟鳴,早已經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坑底站著的便是他的男人。

三十六道天雷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厲琛連一片衣角都未曾破碎。

大概是感受到符淩的目光,厲琛轉過頭,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眾人紛紛目瞪口呆,這要是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在這麼多天雷之下還麵不改色,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