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不屑地道:“你也配與我動手?”王玉鳳怒道:“為什麼不配?在這裏,除了我爹算我最大。”溫良道:“憑你的武功,接得下我一劍麼?”王玉鳳道:“接不下就接不下,我認輸就是。等他們打完了就可分出輸贏,到時候可不許賴帳。”溫良想不到她竟然虎頭蛇尾,回頭看了一眼打鬥的四人,點頭道:“好。”
王玉鳳望著雙方的打鬥,也頗多擔心。王火龍與路冷二人勢均力敵,現在還難分勝負。而大牛卻糟糕之極!心中想:“除了爹之外,赤龍幫再無人能與這三人一戰。是以一直無法打贏兩局,若今日還不行的話,隻有請師傅或者大師姐出手了。但是,這樣一來,我峨嵋派與無憂島將結下仇怨。哎,不知道柳大俠在哪裏?”
不說王玉鳳心中所慮,且看大牛。他出手第一招就是‘永字一豎’。當初,柳書梅教他的時候乃是刀法,給他劈柴的,他練的也是刀法。雖然手中拿的是劍,用的卻是刀法。這些年來,他在劉家做事,幾乎天天劈柴,就是用這一招。是以,‘永字八刀’中練得最好的也是這招。
大牛連劈三刀,每一刀都是‘永字一豎’。可是都被方雄擋住,劈不下去。這可奇怪了,竟然還有一根木柴是他三刀劈不開的。大牛牛脾氣發作,蠻勁一來渾然忘了是在與人打架,還道是在劉府劈柴。對麵的方雄又高又瘦,不正像一根木柴麼?大牛接二連三,劈出了十幾劍——應該說是十幾刀。十幾招卻用的是同一招。眾人看得大奇,心道:“莫非這個莽漢隻學過一招不成?”江湖打鬥,就算是數百招也很少施出同樣的招式的。
王玉鳳的劍乃是女孩子的玩意兒,又薄又窄,輕巧有如,厚實不足。大牛連劈十幾二十招之後,短劍終於不堪重負,“叮”地一聲脆響,從中折斷,劍尖飛向方雄左肩。方雄向右一側身,避了開去,見大牛兵器折斷,自然心中大喜。大牛雖然隻用了一招,但來勢又快又猛,使他頗難應付。而大牛心中更喜,這一刀劈到底,莫不是把木柴給劈開了?他一刀直劈到地上,正好成了‘永字一鉤’的起手勢。這家夥腦子想得慢,但手腳動得快。他想也不想,身子一翻,施出了那招‘永字一鉤’。方雄哪裏想到這個蠻漢會在這時候這麼快地變招?一個不小心,躲避不及,從左邊軟腰右肩被化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方雄痛呼一聲,連退好幾步,看著胸口鮮血直冒,連忙以手捂住傷口,卻哪裏捂得住?若是大牛手中斷劍再長上一寸,他非要被斷口棱角開腸破肚不可!
王火龍與路冷二人本來難分勝負。路冷聽到方雄的痛呼,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所謂關心則亂,他手底下不覺一慢。王火龍豈會放過如此良機?他立刻緊逼兩招,取得了先機。王火龍本來是穩打穩進,先求自保,如今一搶得先機,又知道方雄受傷,不覺精神大振,一改剛才作風,強攻不斷。數招之間便在路冷右肩砍了一刀。路冷忍著劇痛,左筆直插王火龍胸口,想來個兩敗俱傷。王火龍回刀一格,飄身而退,抱拳一禮,說道:“承讓了!”路冷雖然傷得不是很重,但右肩受傷,短時間之內是不能再行動手的了,怒哼一聲不甘願地認輸。
王玉鳳高興地叫道:“三局兩勝,你認不認輸?”溫良實在是不願就此認輸,回頭看了看受傷的路冷、方雄二人;又回頭看著大牛,問道:“你是誰?”大牛一拍胸口,說道:“我是大牛。”溫良又問:“你與王火龍是什麼關係?”大牛還未回答,王玉鳳叫道:“是朋友,不行麼?”王火龍哈哈笑道:“能交到馬兄弟這樣的朋友當真有幸!”溫良道:“你怎麼如此不懂武林規矩?凡是比武鬥勝,兵器折斷便即輸了,怎麼還出手傷人?”大牛道:“什麼規矩不規矩?老子沒有聽說過。”看了手中的斷劍一眼,搖頭道:“這可不好,兵器斷了隻能怪兵器不好,又不是我的武功不如他。我為什麼要認輸?”說著又搖了搖頭。溫良冷哼一聲,說道:“武林高手草木亦可為兵,飛花既可傷人。兵器不拘形跡,豈會輕易被毀?你這點也不懂麼?”
王玉鳳高聲叫道:“姓溫的,別空口說大話去教訓別人,你想不認輸是麼?大概是輸不起吧?”溫良一愕,他的確想借題發揮,不想認輸。王玉鳳又道:“你早先誇下海口,除非柳大俠到來。否則,隻要我們相互比試三局,贏兩局者為勝。現在我們勝了兩局,你還不認輸?”事已至此,溫良說道:“第三局還沒有打呢?”王玉鳳道:“我與你打,不過我已經認輸了,不打也罷。連我一個小女子都輸得起,你還輸不起麼?”看來想不認輸是不行了,溫良冷冷道:“好,今天就放過你們,他日不要撞在我的手上,否則饒不了你。”王玉鳳道:“誰饒誰還不一定呢。”
溫良不理會王玉鳳,對著大牛說道:“你今天既然插了進來,可得小心點!不要撞上了我。”大牛道:“撞到你就撞到你,難道還怕了你不成?”溫良冷哼一聲,帶著還來不及包紮的兩名傷員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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