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微微一怔,一時弄不懂劉安此舉是何用意。玉鳳凰問道:“你家老爺呢?他在哪裏?”那管家答道:“我們老爺有事,不能招待兩位。兩位若是沒有其他的事,這就請回吧!”玉鳳凰冷冷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把我們當成叫化子麼?幾兩銀子就打發走人?”那人道:“不,不,我們老爺絕不敢把郭公子當成叫化子。他說,要是兩位覺得一千兩太少,可以商量再加一點……”玉鳳凰怒不可遏,就要上前掀盤子。郭旭尚來冷靜,不衝動行事,手臂一橫,攔住玉鳳凰,說道:“這位管家,請上告劉老爺!晚生與尊府的大牛乃是結拜兄弟,並非外人,送回小姐也不是為了幾兩銀子。”那管家愕然道:“你不要銀子,那你要什麼?”郭旭傲然道:“什麼東西都不要,隻求劉老爺不要小瞧了晚生。”
他遭受劉安的冷遇,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從踏入中原以來,大家都知道他是無憂島郭夢硯的兒子,無不側目相看。不管是否相識、相知,大家想當然的以為他得父親傳授,必定武功高強。他自己卻是明白,目前的武功還不足為道,遇到真正的年輕高手——比如韓冰,就處處受製了。郭旭心道:“或許沒有了無憂島少島主這件外衣,世人眼中所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
玉鳳凰道:“少主人,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對那管家喝道:“給我滾!去告訴劉安,我這就將他女兒帶走,他有銀子看他到哪裏買去?”那管家嚇得連連稱是,轉身就走。郭旭搖頭苦笑道:“玉婆婆,怎麼能這麼說?或許他隻是在試探我們的來意。”玉鳳凰道:“希望他是這樣,否則,哼,看我怎麼收拾他。”
郭旭走到劉氏麵前,說道:“伯母,我可以到大哥房裏看看嗎?”劉氏道:“可以,可以。”將郭旭二人讓進屋去,說道:“你們先坐,我去去就來。”轉身出了房門。郭旭在屋裏隨便看了看,不過是個貧困農戶家庭,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郭旭暗自奇怪:“看劉家上下,似乎全無武功,大哥的武功又是向誰學的?”他與大牛相處之時,並未問及他的師門。
大約過了一頓飯時間,劉氏這才回來,說道:“郭相公,快隨我來,夫人要見你!”她口中的夫人就是劉絳仙的母親了,郭旭一聽,喜出望外,連忙隨她而去。行不多久便來到一個十分華麗的房間,但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端坐在椅子上,模樣與劉絳仙有些相似,隻是麵容有點憔悴,似乎尚在病中,不用多問,那必定是劉絳仙的母親劉夫人了。郭旭連忙向前見禮,劉夫人上上下下將郭旭打量了個遍,才點頭說道:“你就是郭旭呀!果然是一表人才。這位想必就是玉婆婆了?仙兒說您老待她很好,這些日子可多謝您老照顧她!我身子不太好,不能起身招待了。您老請坐!”玉鳳凰見她說得客氣,臉色好看多了,說道:“我站慣了,不坐也罷。”郭旭未坐,她自然也不肯坐。
郭旭道:“伯母見招,不知有何吩咐?”劉夫人道:“仙兒說,她這次身遇不測,可多虧了你及時相救。所以,我想見見你,也好當麵向你道謝。”郭旭道:“伯母太客氣了,叫晚生如何敢當?隻怪晚生能力不及,為躲避那凶徒而未能早點送……小姐回家,致使伯母多有掛念,思之汗顏。”劉夫人道:“能夠平安回來就好。聽仙兒說,你為了救她還受了重傷。唉,想起那些凶徒我就害怕,青天白日的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郭旭自然不能說這事與大牛有關,隻是說道:“請伯母放心!那些凶徒絕不敢再來了。”劉夫人點頭道:“那就好。看不出你斯斯文文的,這麼有本事,竟能將那些凶徒趕走!聽說你與大牛結成了兄弟?”郭旭應道:“是。”
劉夫人道:“大牛也是個好孩子,手腳勤快,又很聽話,就是常與人打架。其實,會打架也不是什麼壞事,隻要不打好人就好。要是他那天在家,也不怕那幾個凶徒。”郭旭道:“是。隻是他去了北京,否則,也不會令伯母等受驚。”劉夫人道:“是,他是去了北京,那是仙兒的夫家……”郭旭但覺腦袋裏轟地一響,頓時全身冰涼,如同被人波了一桶冷水。那華麗婦人後麵說了什麼全未聽到,直到玉鳳凰抓住他一隻手,郭旭才回過神來。他強行抑製著內心的情緒,說道:“伯母,您是說……絳仙她……她……”劉夫人知道他要說什麼,點頭道:“是的。隻是……唉……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作主,或許她自己還不知道,她爹一直想把她嫁到張家。其實,我們哪裏能配得上人家?做娘的哪裏不明白女兒的心事?自是希望她能夠有個好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