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人意料(1 / 3)

郭旭覺得牛先生的目光十分深邃,被他凝神一望,隻感到全身皆不自在,好像自己是赤裸裸的站在他麵前,讓他看穿了五髒六腑一般。郭旭很是奇怪牛先生的目光與自己的感覺,不覺怔怔地望著他。牛先生端起酒杯,笑道:“來到這裏卻不喝酒,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可否一起喝上兩杯?讓老朽略表謝意。”郭旭道:“先生相邀,本不敢推辭,隻是晚生酒量太小,一飲即醉,唯恐酒後失態,還請先生諒解!”神武山莊的人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雙方又碰過頭,不得不防備發生不測,是以不敢喝酒。

但聽一人朗聲說道:“施主不飲酒,可願施舍給貧僧?”話聲未落,兩名僧人走了過來。前麵一僧手持佛杖,後麵一僧手托木魚,這兩個和尚身材都十分高大、氣宇軒昂,一望而知是身藏絕技之人。郭旭起身說道:“酒是佛門一戒,兩位大師真要飲酒麼?”前麵那僧說道:“我們兩個是大廟不收,小廟不要的野和尚,佛門的清規戒律哪守得了那麼多?”端起郭旭前麵的酒杯便一飲而盡。

牛先生道:“有句俗語叫做: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大師既然飲酒,想必也吃肉。”那和尚道:“為什麼不吃?孔夫子不飲盜泉,但是渴極之時,弟子偷來了西瓜,他還不是照吃不誤?隻要心中有佛,吃點酒肉又算得了什麼?佛祖是不會怪罪的。”

說著提起筷子就吃。牛先生道:“的確是個喝酒吃肉的好借口!”那和尚正色道:“施主這話就不對了。別人修口不修心,我們是修心不修口。這其中大大不同。”

郭旭笑道:“別人修口不修心,我們是修心不修口?嗯,這話頗有道理。大師雖是出家人,也算是性情中人,不知法號如何稱呼?”那和尚道:“貧僧法號古月,這是弊師弟古羊。”

古羊開口道:“貧僧不化酒肉、不化金銀,隻想與施主結個善緣。”這話是正對著牛先生說的,牛先生答道:“好啊,結善緣好。”古羊道:“既然如此,就請施主隨我們去吧!”牛先生奇道:“隨你們去?要去哪裏?”古羊道:“施主心中明白,何必要我明說?”牛先生茫然道:“我心中明白?明白什麼?哦,是了,我是俗家人,可不想出家。”古羊道:“咱們光棍對光棍,要我點明,那也太不夠光棍了。”牛先生大皺眉頭,似乎茫然不解。郭旭覺得古羊說話不似出家人的語氣,心中大奇。

古羊朗聲道:“柳書梅有妙手書生之譽,難道隻會在紙上寫寫畫畫?若是在臉上畫上兩筆,當能避過常人的眼光。”郭旭赫然一驚,凝望著牛先生,心道:“聽說江湖上有名易容之術,難道他就是經過易容的柳書梅?”牛先生卻是臉無異狀,似乎全未聽到古羊在說話。古羊又道:“柳書梅,你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既然有人找上門來了,總不會再藏頭露尾了吧?”牛先生恍然道:“啊——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古羊皺眉道:“柳書梅,你別再裝聾作啞了。我們暗中察訪你這麼多年,想想看,若是沒有十成把握,我們豈會輕易露麵?”牛先生搖頭道:“你認錯人了,我不姓柳。”古羊沉聲道:“你真的不承認你是柳書梅?”牛先生道:“我確實不姓柳。”古羊道:“那你可知道我們是誰?”牛先生道:“他剛才不是說了麼?他叫古月,你叫古羊。”

古羊回頭望了古月一眼,古月自顧喝酒吃肉,似乎全未理會他。古羊沉聲喝道:“事到如今,你不承認也不可能了。”右手一揚,“呼”地一掌拍了過去。郭旭見這一掌甚是淩厲,若這位牛先生不是柳書梅,而是一位不會武功的教書先生,這次畢死無疑,當下叫道:“且慢動手。”突覺肩頭一緊,卻是被玉鳳凰一把按住,不讓他站起身來。郭旭心道:“或許他真是柳書梅,這一掌自然傷不了他。”但見牛先生慌忙躲避,卻未躲開,被一掌擊中前胸,連人帶椅倒了下去,便不見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