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說,他隻聽王爺的,管他蘇雲卿是什麼身份都沒有用。
氣氛一時僵持下來,這時,練功房裏傳來了景和平靜又帶著點隱忍的聲音:“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守衛揚聲應道:“回稟王爺,是王妃想要進練功房。”
話音落下,屋內又安靜下來。!思!兔!網!
蘇雲卿屏息等待了幾秒鍾,景和才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是。”
守衛放了行,蘇雲卿哼笑幾聲,施施然的走進練功房。
整個練功房大約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隻在地麵上鋪了一成地毯。
空曠的環境令蘇雲卿一眼就看見了景和。
他一直坐著的輪椅被放在了練功房的角落裏,而他身穿幹淨樸素的輕裝,雙手撐著拐杖,一步一步在房間裏走的艱辛。
墨色長發被綢帶高高束起綁成馬尾,汗水浸濕了景和的衣襟,他卻猶不自知般,認真的走好每一步。
聽見蘇雲卿的腳步聲,景和也沒抬頭,隻說了一句“稍等一下”,便慢慢向輪椅的方向走過去。
蘇雲卿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威嚴端莊的玄門宗主何曾如此落魄過。
好不容易走到輪椅旁,景和撐著扶手坐下,緩口氣後微笑著說:“讓你見笑了。”
“沒有。”蘇雲卿搖搖頭,猶豫著問:“你的腿...”
景和笑笑:“你想問我明明有腿疾為何還要堅持練習走路對嗎?”
蘇雲卿沒有說話。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景和邊解釋邊自己推著輪椅往練功房門口右手邊的方向而去。
那裏有扇小門,連通著隔壁的休息室。
蘇雲卿幾步跟上去,雙手握住輪椅的扶手,用上點力在後麵推著。
景和道了聲謝,然後繼續說:“十五歲那年我隨兄長在邊關迎擊敵軍,當時我年少輕狂,犯了輕敵的大錯。”
“結果不僅落得個身受重傷的下場,還身中劇毒。當時隨行的軍醫說,隻能把毒壓製在雙腿中我才能活下去,否則性命不保。”
輪椅停在了休息室的八仙桌前,景和先是給蘇雲卿倒了杯茶水,然後遲疑了下,還是卷起褲角把雙腿露了出來。
乍然見到之下,蘇雲卿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景和那本該是健康充滿活力的雙腿,此時膚色是病態般的蒼白,上麵密布著如同蜘蛛網一樣細長的青紫色血絲。
讓人望而生寒。
景和把蘇雲卿的驚訝看在眼裏,他垂眸遮住眼中落寞,說:“很難看吧,其實我有時候自己看著也很可怕。”
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蘇雲卿聞言不滿道:“哪裏難看,哪裏可怕了”,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眼裏染上心疼,“你,疼不疼啊”
“不疼。”景和輕笑出聲,突然覺得萬蟻噬骨之痛好像也沒什麼了。
怎麼可能不疼,分明都疼的一身是汗,臉色都蒼白了,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還能笑出聲。
而且他還知道,會中毒也並非全都是因為景和輕敵,還有來自親信的背叛。
蘇雲卿抿了抿唇,問道:“你有找過其他大夫給你看過嗎總歸有人能解毒。”
“無論我找誰都是同樣的結果,‘不能治’‘沒救了’‘隻能這樣了’,聽得我都快膩了。”景和說著,語氣淡然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不過我不信他們說的,我隻相信我自己。隻要我每天堅持練習走路,遲早有一天,我會重新站起來。”
景和眼中精光迸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