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搖頭,麵帶尷尬地說,“還,還是不了吧,我都已經醒了。”他眼珠子一轉,故意轉移話題道:“你...陛下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孤是這天下之尊,想知道你的名字不難。”景和說。

“那想必陛下肯定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了吧?”蘇雲卿試探道。

也不知道哪一個字眼觸及到了景和的逆鱗,他募地收起笑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雲卿,眼中閃爍著似凶獸緊盯獵物的光,緩聲道:“孤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誰的人,從你自那天字牢房中出來的那刻起,你就隻屬於孤一個人。”

“生生世世。”

景和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尤其是最後四個字,猶如給蘇雲卿打上了印記般,令他再也無法從景和的身邊逃脫,不容拒絕。

“我...”蘇雲卿喉間一緊,在景和氣勢迫人的直視下,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

良久,他才輕輕應道:“好...”

景和聞言,方才緩下臉色,又變回最初那副慵懶邪氣的樣子。

他朝蘇雲卿伸出手:“既然不想睡了,就起來陪孤去個地方吧。”

蘇雲卿在景和親手“服侍”下穿戴好的衣服,原本隻需要一盞茶不到的時間,硬是被景和拖長了半刻鍾。

期間被景和吃了不少豆腐,氣得蘇雲卿敢怒不敢言,憋著火不和景和說話。

景和帶蘇雲卿去的地方是皇宮裏某個隱秘的偏殿,他沒讓宮女侍從跟著,獨自帶著蘇雲卿走過去。

這間偏殿年久失修,無人問管,由裏到外都透露著陰森可怖的氣息,活像是間停屍房。

外牆上的牆皮大片大片脫落,露出內裏的磚石,院子裏滿地都是落葉也沒人清掃,房簷上結滿了蜘蛛網,以至於站在這片地域中都讓人覺得灰撲撲的,空氣都很髒。

蘇雲卿皺眉,摸不透景和帶他來這裏幹什麼。他亦步亦趨的跟在景和身後,在景和推開門進入偏殿時也緊隨而入。

諾大的偏殿內部不比院外好上多少,空蕩無物,陰沉昏暗,窗戶紙呈暗黃色,密不透風。地板上滿是深色汙漬,混雜著難聞的臭味,刺激著蘇雲卿的嗅覺,他忍不住後退幾步。

偏殿最裏麵似乎有兩團黑乎乎的不明生物被蘇雲卿的腳步驚動了,蠕動著身子朝門口的方向爬來。

隨著不明生物的靠近,衣料摩攃地麵以及“啊啊”嘶啞的聲音逐漸清晰。

蘇雲卿定睛一看,隻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鑽進身體裏,手臂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兩團黑乎乎的不明生物分明就是兩個人!

這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滿頭長發花白又稀疏,像是長時間沒清洗過打成結亂七八糟。一身破布衣裳難以蔽體,顯露出粗糙又滿是傷痕的身體。最可怖的是,那十個手指頭上的指甲都被生生拔掉了,連舌頭也被割掉,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雙目渾濁無光,唯獨在看向景和時,才露出恐懼的眼神,接連不斷地向他磕頭。

一下一下,頭嗑在地麵上發出的清脆響聲在寂靜偏殿裏清晰可聞。

景和厭惡的皺起眉頭,冷著臉扯過偏殿內僅有的一張床上薄被扔在兩人身上,遮住那肮髒的軀體道:“孤之前說過,孤不喜歡有髒東西在孤眼前出現,免得汙了孤的眼,你們為什麼不聽,嗯?”

帝王之氣威猛如山,壓的兩人喘不過氣,抖成篩子般把頭磕得更響了,張著嘴一直“啊啊”叫,似乎在說“陛下饒命”。

景和充耳不聞,一腳踢開試圖爬到他腳邊祈求原諒的人,毫不客氣辱罵道,“別拿你的髒手靠近孤!”接著用玉骨扇掃了掃軟靴上的灰塵,又把玉骨扇扔掉,眼神輕蔑,“孤惜命得很,怕染上什麼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