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棕熊。”⑦
但是小寶貝貌似脾氣很大,衝門口喊了句:
“滾!”
接著鑽進被窩蒙上臉。
“聽見沒,讓你滾。”簡玉衍一把揪起沈銘臣的衣領,拽著他就往外拖。
“你這礙手礙腳的也該滾呢。”尹溫綸用胳膊肘頂著簡玉衍的胸膛。
“都滾!”被子裏傳來甕聲甕氣一句怒罵,怒火已然順著聲音燒到了三人眉毛上。
三人互相看看,甩開對方衣領,各自整理好,幾乎是異口同聲對著病床說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之後再來看你。”
說罷,三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三人走後,喧囂的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雲商默默從被子裏探出頭,望著素白一片的天花板。
被抽過血的位置還在隱隱作痛,但更痛苦的是,到了這種關頭還在不斷掙紮的內心。
天一點點黑了下去,忙碌的醫院也漸漸安靜下來。
躺了一天,渾身酸痛,雲商晃晃脖子,打算下床去趟衛生間。
他走路向來很輕,輕到打開門的瞬間,一直在門外站著的某人才意識到他下了床,忽而間拔腿就走。
昏暗的長廊中,天花板上的吊燈將那人的影子斜斜拉長。
雲商愣了下,半晌,喊了聲:
“岑宇?”
聽到自己的名字,那人明顯怔了怔,慌亂之下逃跑的步伐也漸漸變慢,最後停下來。
“什麼時候來的。”雲商的語氣聽起來非常平靜,好似老朋友間的詢問
岑宇背對著他,手指在口袋裏輕輕摩挲著。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岑宇終於緩緩轉過身,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來看我的麼。”雲商扶著牆,穿著單薄病號服的他看起來像是紙片人,一陣風就能刮跑。
沉默許久,岑宇輕輕點了下頭。
雲商勾起唇角:“我對你來說不是沒有利用價值了麼,為什麼還過來。”
岑宇不語。
“啊~我知道了,之前在你家住了那麼久,吃你的喝你的,錢當然也不能少了你的對吧,不過我身上沒現金,等我出院後去銀行取了錢就給你可以麼?”雲商還是在笑,但眼神卻是不同這笑容的冷漠。
“對不起。”淡淡的一聲,就像他這個人,永遠也探究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為什麼說對不起,你教給我那麼多人生道理,讓我明白這個世界有多險惡,我該感謝你才對。”雲商繼續笑道。
“你不該說對不起,應該說有多愛我,會帶我見你父母,也想好好陪著孩子長大,這樣說不定我還會繼續腦抽任你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