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柳觀晴已經翻身上馬。

謝無藥沒再廢話,隻好上馬跟從。他的雜毛馬雖然是忠心護主,卻遠不如柳觀晴的大宛馬跑的快,落下了一裏路,等著望見了鎮子的時候,柳觀晴已經從鎮子裏策馬出來,顯然確認了林大有的背景不假,麵上沒了焦急之色。

柳觀晴說道:“抱歉,剛才走的急沒等你。現在已經確認林大有是常在官道上傳話的客商,信譽很好,我去車馬行也見到他了,想必林姑娘暫時無事,她和她的同伴多半也不想讓我繼續跟著。我會先幫林姑娘保管行囊,在銅陵城內等她。”

謝無藥剛才縱馬追著柳觀晴跑了一陣,身上的傷痛已經到了極限,這會兒從馬上下來,已經站不太穩。原書的主角受自然是多痛都會默不做聲的忍著。可謝無藥沒有親身經受過那種殘酷的訓練,此時明顯已經能讓人看出來身上不適,一臉難受的樣子。

柳觀晴不免問道:“謝公子,你怎麼了?臉色那麼蒼白?”

謝無藥癱在柳觀晴的懷中,什麼都沒說。

柳觀晴聞到了謝無藥身上隱隱散著的血腥味,疑惑道:“謝公子,你身上有傷?”

“嗯。”謝無藥隻是應聲,沒力氣解釋,痛楚分散了精力,暫時沒心思編瞎話。

柳觀晴心軟道:“相識一場,我總不能撇下你。鎮子上有客棧和藥鋪,你想去哪裏?我先送你過去吧。”

“客棧。”謝無藥才不想去藥鋪,藥鋪裏都是尋常的外傷藥,哪裏有柳觀晴隨身帶著的那種上等傷藥好用。再者把他留在藥鋪裏,接下來的生活還是沒著落。不如兩人的關係繼續拉近一點,直接去客棧開個房?

別往歪處想啊,謝無藥隻是不打算繼續露宿野外。昨晚上若不是實在沒去處,他也不想荒郊野地裏直接一躺。如果條件允許,好歹要先鋪層毯子,裹個防寒的東西。事實上,他沒那個條件,光靠內力硬撐,睡一晚上勉強可以,往後若一直幕天席地,他肯定受不了。

柳觀晴自然猜不到謝無藥那些心思,他也沒多問,將他扶上自己的馬,將那匹雜毛馬的韁繩拴在了自己的馬鞍上,這才翻身上馬在謝無藥身後坐好。

兩人貼的很近,共乘一騎。

謝無藥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柳觀晴溫熱的呼吸,聽到他的心跳。在原書未來的劇情裏,也有過類似的描寫,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謝無藥提前出現在柳觀晴身邊,無形中似乎加快了兩人的感情進度。最起碼現在已經貼的更近,過會兒還要一起去客棧,說不定很快能達成同榻而眠的成就。

到了鎮上唯一的客棧,柳觀晴要了一間上房。這種小客棧本來單間就不多,一個大院子裏都是通鋪。單間就剩下這一間。

柳觀晴想著他與謝無藥都是男子,而且謝無藥還有傷,需要人照顧,索性就住在一起也沒什麼。

讓小二牽走了馬,柳觀晴扶著謝無藥進到房內。

還好這床不算太小,勉強能躺下兩個成年男子。

謝無藥坐在床邊,猶豫著是趴下,還是躺著。

前胸後背都有傷,事到臨頭外袍都解開了,他反而又有點猶豫,怎麼解釋自己這一身傷。雖然有許多是刑傷,但也有與目標搏鬥時被對方利刃所傷。人設該怎麼編,才對自己有利,能平平安安多混幾天吃喝?

其實大傷口早已經自行包紮過,不過連日趕路,曾經墜馬,現在肯定是又有一些地方綻裂開了。該怎麼哄著讓柳觀晴幫忙上藥呢?他的藥不錯,卻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越是好藥越貴。

柳觀晴還以為謝無藥是不好意思當著旁人解衣服,隻好先說道:“我行走江湖,從家裏出來帶了上好的傷藥,也懂得普通的跌打怎麼治療,讓我幫你看看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