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無醫去刑房附近打聽過,無藥被帶進去將近一個時辰才出來。不是挨打的時間很久,就是被刑責之後傷勢嚴重,緩了好長時間才能起身。無論哪一種都不可能是輕傷。

反正四下無人,無藥的情況柳少俠早晚也要知道,無醫這次又是得了義父明確的吩咐,索性不裝與無藥不熟了,正色說道:“我剛才在藏書樓遇到義父,他說你中了千霜之毒,讓我想辦法找解藥,也可以抽空替你療傷。那毒我聽說過,會放大痛覺,若你原本就有傷再挨刑責,滋味怕是不好受。”

無醫頓了一下,又看向柳觀晴,正色道,“柳少俠是否知道無藥最擅長忍痛,他那一身傷換別人怕是早就痛到昏迷了。請容他再多休息片刻。待我幫無藥處理了傷口之後,柳少俠想去哪裏我替他陪著你,可好?”

原書虐文套路,無醫與柳觀晴之間肯定會有誤會,兩人雖然都是為了謝無藥好,不過謝無藥自己性格別扭不肯接受旁人的好意,弄得那兩人彼此猜忌。如今謝無藥肯定不會重蹈覆轍。見他們兩人眼神交錯隱隱有火星冒出,謝無藥趕緊說道:“你們真是過慮了,都說了一點小傷,不信我脫了衣服給你們看。”

謝無藥剛才不急於療傷,其實是穿脫衣服麻煩,反複摩攃傷口會痛,打算再多緩緩,說不定一些小傷口明天就會自行愈合。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轉身回房將外衫從身上扯下來。他卻忘了自己沒穿天絲寶甲那件馬甲,外衫貼著裏衣,剛才已經被滲出的血水浸透。

猛然一撕扯,糊在傷口處剛凝固的血肉再次迸裂,他痛的一側歪,趴倒在床上。

無醫搶先衝進房中,看著無藥那血肉模糊的脊背,麵色陰沉。他是學醫的,無藥身上那些傷雖然有布條包紮,如今卻碎裂斑駁,很明顯不隻是鞭打刑責所致,一定是出任務時還受了重傷。所幸鞭痕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多,不過每一鞭打的都很重,無藥也一貫是不會運功抗刑的。義父的內力極高,若是義父執鞭,就不隻是皮肉傷了。

無醫二話不說,將那些碎裂的布條從無藥的身上剝開。他動作很快很熟練,卻因著碎布都陷入了綻裂的傷口中,稍微動作就會帶來劇烈的痛。

謝無藥都沒來得及喊出聲,整個人就已經痛昏過去。

見無藥失去意識,無醫心頭更是擔憂,怕他內傷也嚴重,語氣不善的對柳觀晴說:“煩勞柳少俠打點清水來。”

柳觀晴在房裏四下看了看,沒找到合適的容器,總不能拿飯碗打水吧。

看柳觀晴一臉著急手足無措的樣子,無醫心中消了點氣,冷靜下來:“對不住,柳少俠還請稍坐,我去夥房拿點熱水。若你不嫌棄,先幫無藥將傷口裏那些碎布挑出來。那些不清理幹淨就包紮,肉會爛的。”

柳觀晴畢竟不是專業的郎中,認真挑碎布造成的痛比無醫有過之而無不及。於是謝無藥一直沒能醒來,持續昏迷。

片刻後無醫直接挑了兩桶熱水回來,拿了布巾為無藥清理傷口,一邊清理一邊皺眉,質問道:“柳少俠,無藥除了中毒和外傷還有內傷,身上這幾處大傷反複撕裂過,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柳觀晴便說了月圓之夜,謝無藥千霜發作傷口迸裂時的慘烈情況。至於內傷,謝無藥從來沒提過,莫非是怕他擔憂,才一直忍著,又或者是剛才被謝大人刑責時受了內傷?謝浩然的內力深不可測,肯定在謝無藥之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