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怕是快塌了。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讓他住到我那邊去。我那邊床大, 被褥也厚實,醫藥齊全,比他這裏好多了。”

柳觀晴這才為自己辯解道:“剛才我急著拉無藥走,是想讓他住我那邊客房好好休息。你不會真以為我那麼狠的心,看他一身傷也不讓他休息,還逼他帶我四處閑逛吧。”

無醫聞言鬆了一口氣,終於與柳觀晴統一戰線:“如此說來,無藥和你還算投緣?他以前很少與人這樣親密。義父不許我們與他走的太近,他還以為我們都不喜歡他,便越發沉默,明明住在府裏,卻天天戴個□□神出鬼沒,長這麼好看也隻有義父和我統共不超過十個人知道。要我說什麼江湖第一美男子,武林十大高手,那些個自稱青年才俊的,哪個都不如無藥。”

柳觀晴不知為何,暗中生了幾分歡喜,他居然幸運的見到了謝無藥真容,忙不迭附和道:“對!你說的太對了。論武功,十個我也不是無藥的對手。明年的武林盟大會,我肯定要邀請他參加。”

“別扯那麼遠,武林盟大會有什麼用?當盟主就能弄來千霜的解藥麼?”無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柳家江湖上赫赫有名是吧,解毒的藥都有什麼好用的,給點實惠,比那些虛名有用。”

柳觀晴臉上發燙,咬了咬嘴唇說道:“是我孤陋寡聞,對千霜之毒了解很少。隻聽說是北國流傳出的毒藥,絕跡江湖很多年了,目前能找到的解毒聖品,怕是也藥不對症。不知無醫先生有什麼辦法,能查找解藥的配方。若是有了方子,方子上寫的藥材隻要這世上有的,再難我也可以找到。”

“你大話說這麼漂亮有什麼用。便是有了方子,湊齊了藥材,到做出成品藥,起碼幾個月的時間。每個月圓之夜,無藥都會經曆那種痛。我在太醫院看過一位前輩的筆記,說這種毒初時放大人的痛覺,漸漸還會讓人傷口難以愈合血流不止,若無解藥,凡中毒者少有活過一年的。無藥雖然自幼服了不少毒藥和解藥,也算是極能忍痛的,可架不住他總受傷這毒又如此古怪烈性。”

無醫說到這裏,想著要盡快趕去太醫院,再將那本筆記找出來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破解此毒的辦法,教他學醫的師傅說,筆記的作者是一位醫術精湛的林姓禦醫,他善於鑽研,除了婦科之外,於解毒一道頗有建樹,“不和你廢話了,我這就去太醫院找人請教解毒的事。你好好照顧無藥,記得你吃飯的時候勻給他一點吃的。他這樣子也不知道會昏迷多久,府裏的飯堂必須本人去打飯,客人除外,到點有人給你送。”

無醫冒著雨匆匆離去,柳觀晴卻不敢冒雨將謝無藥轉移到客院。剛才他過來這一路,並不是都有遮雨的廊子,他隨身也沒帶雨具,自己淋濕了沒什麼,若是讓謝無藥的身上沾了水,新敷的藥不就白瞎了麼。

等著太陽下山的時候,雨終於小了一些。柳觀晴將謝無藥整個人卷在那床破被子裏,打橫抱起來,施展輕功,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客院。

進了房間,他將謝無藥輕輕放在自己的床榻上,那床發黴的舊棉被嫌棄的扔在地上。他也不在乎謝無藥身上血漬斑駁,打開嶄新的錦被輕手輕腳為他蓋好。手碰觸到他的額頭,燒的滾燙。無醫說過,受傷難免會發熱,普通人吃一劑降溫止痛的藥便沒事了,可那些藥對無藥基本沒什麼效用,隻能是他自己挨著。

柳觀晴知道發燒的人怕冷,看蓋著被子的謝無藥身體依然縮成了一團,無意識的顫唞,心中不舍,幹脆自己脫了衣物,貼著他躺下,從背後將他摟在懷中,慢慢運功為他驅寒。

感受到了溫暖熱源,謝無藥下意識的往柳觀晴身上貼了過去,如貓兒一樣蹭了蹭,才安心乖巧的讓人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