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成剛隻是沒想到區區仆人出身的無藥,居然能懂得那些道理。是什麼人教他說的,還是謝府仆人隨便一個也能有這等眼界?

謝無藥卻在思索北國南朝的兵力差距,不隻是數量上,還有身體素質上的。提升全民身體素質,才能夠組織更強的戰力。北國崇尚武力,甚至能兼容魔教,大力推崇武舉其實是被迫的。因為拚裝備和糧草,北國根本比不過能工巧匠眾多軍工技術發達、糧食供給充裕的南朝。

家境貧寒的北國人,沒錢送孩子讀書,就會想盡辦法鍛煉孩子體魄,達到滿足習武門派收徒的標準。若是能得武林高手青睞,選入名門正派成為正式弟子修行,將來的前途未必比讀書人差。就算隻是外門弟子,也能強身健體,學點防身的本事免受欺負。

因此北國的青壯大多是會點拳腳的體型彪悍,應征入伍之後單兵的體力比南朝的普通士兵強了一大截。北國又有千裏草場,從不缺戰馬,養騎兵的成本比南朝低了許多。久而久之,北國的士兵武勇彪悍、鐵騎橫行的印象就深入人心了。

兩國對壘,南朝人看著人高馬大的北國士兵,自己未戰先怯,氣勢上就容易輸。北國軍隊以騎兵為主,以騎兵碾壓步兵的作戰模式已經成熟,攻城略地來勢洶洶。當年南朝能奪回幽雲十六州,根本是行哀兵之法又是數倍於北國兵力,再加上北國人無心戀戰也不會守城池,才能在慘勝中收回了故土。

北國數次南侵,死傷無數,收獲最多的不過是搶掠來的財物和人口。如果能以和平的方式,通過貿易讓北國人富裕起來,有錢賺有糧食吃,多生的孩子能養活,少死一點青壯,他們打仗的心思肯定就會淡了。

卞成剛見謝無藥一臉神遊天外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傷痛難耐,終於自己先放軟了語氣:“無藥,你若求我,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入我聖教,甚至收你為我弟子。”

“然後名正言順近身服侍為你暖床麼?”謝無藥不屑道,“那並不是我想要的。武功,不用你教我也會,我要的是權勢地位,而不是成為別人的傀儡。左護法大人,你能承諾這些給我麼?”

打算將無藥圈在身邊的卞成剛的臉一下子紅了。對於一個有野心又聰明,武功也不差的人,卞成剛總覺得自己不太能用尋常的辦法搞到手。可這樣的美人兒更有挑戰性,極大的激發了他無窮的念想。他於是本著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思路,拋出了一點好處,說道:“哦,那你說說看,我能幫你做什麼?”

難得卞成剛主動放低姿態,謝無藥肯定要利用一下。他沉吟半晌說道:“我想見到太後。”

“你見太後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攀附她?你會服侍女人?”

“我對女人沒興趣。隻因我殺死邢子卉的時候中了千霜之毒,想找太後要解藥。太後想邢子卉死,我做到了,問她要賞賜,她總不會不給吧?”謝無藥的語氣裏摻雜著市儈的意思。

“什麼,邢子卉是你殺的?他武功比你高,你怎麼殺的了?”卞成剛雖然是質疑的問話,心中卻早就信了幾分。

“邢子卉也喜歡男人啊。再者他從北國回到南朝的時候心神恍惚,一直都在休養。我是投其所好,再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