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藥飄在空中無奈的吐槽,柳觀晴還是太善良,對主角受下不去狠手。難道要指望衝破邊境的時候,讓主角受賣命受重傷自己才有機會再次鳩占鵲巢?吐槽完別人,他也自我反省。當初實在是太驕傲太衝動了,以為杜沁武功不如卞成剛,自己又不怕毒就隻身跑去殺人,卻沒想到杜沁還埋伏了人手在附近,更是沒有料到純怡給他用了這種詭異的攝魂術。
現在唯有寄希望於柳觀晴,希望他能克服心理障礙大打出手直接將無藥搞暈,或者想到什麼其他的法子能將他“找”回來。
太子的隊伍不可能原地不動等著他們,尤其臨近邊境,夜長夢多,那隊人馬一刻不停走的很快。一直到天黑,柳觀晴他們也沒攆上,隻好先找了隱蔽的地方露營。
路上三人分別騎馬也沒工夫閑聊天,所以直到紮營的時候影七才有空講了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柳觀晴想著天寒地凍的,要不晚上給無藥弄點熱水擦洗傷口,等他忙完之後,就見無藥單獨向著他走來,表情有點古怪。
“來得正好,把衣服脫了吧。”柳觀晴吩咐了一句,水不用燒太熱就能先弄出一些來給無藥弄弄幾處綻裂的傷。
無藥很聽話的脫掉了上衣,接下來將下衣也脫了,赤身卑微伏跪在冰冷的地上,麵露可疑的潮紅之色,卻隱忍的說道:“下奴聽影七說了,如今那藥似乎又發作了,需近身服侍您。可下奴記不清以前是怎樣服侍,若有不周之處還請您指正。”
望著無藥傷痕累累的身體,因著沒包紮一直趕路,許多血口還綻裂著,無藥竟然以為喊他脫衣服是要去他近身服侍麼?純怡那個老妖婆給無藥下的什麼咒!
柳觀晴將衣服丟在無藥身上,咬牙切齒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喊道:“影七,你過來。你都給無藥講什麼了?”
影七立刻出現,單膝跪地,態度還算是恭敬的答道:“怎麼,柳少俠還有哪裏不滿意?屬下如實說千霜的解藥裏有別的藥,發作的時候要服侍柳少俠才能解。免得無藥自己忍著太辛苦傷了身體,也免得柳少俠得不到滿足大白天的欺負無藥。您喊無藥來,讓他脫衣服,難不成不是為這個?”
“無藥,你說呢,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麼?”
“下奴……”無藥努力拚湊著腦海之中的碎片,確實也有與柳少俠纏綿的景象,不過,那種愉悅和溫暖的記憶是真的麼,還是他自己虛構的幻象?
他隻是謝府出借給柳少俠的下仆,影七也說他在柳家的時候,陪著他們父子過招,或者是在床上服侍柳少俠,時不時挨打受罰,一路北行若不是考慮任務的重要性,柳少俠才不會給他養傷的機會。因為他殺了邢子卉,而邢子卉是柳開山的結義兄弟,也是柳少俠崇敬的長輩。柳家父子用他出氣,百般折磨再正常不過了。
按照常理推測,受過聖上表彰,武林盟主的獨子、未來前程無限的柳觀晴,早晚會娶妻生子甚至子承父業。而他這這等見不得光的下仆,柳觀晴圖的無非是一時新鮮,早晚玩膩棄如敝履。而他這隻是一個任務,隻用服從主人的命令,盡量滿足柳家父子而已。
所以如果曾有溫柔,應該也隻是柳觀晴一時興起的遊戲罷了。
可是,為何一想到終將會被柳觀晴拋棄,他的心就莫名的揪痛?是千霜還是什麼其他的毒發作了麼?
柳少俠現在為什麼生氣呢?嫌棄他忘了怎麼服侍人麼?他的確沒有學過如何服侍男人,也許在柳家,柳少俠教了他,將他訓練到合用的樣子。可現在,他乏味無趣,連怎麼去討好男人都不知道。
他隻會用最卑微的語氣懇求:“是下奴愚鈍,請柳少俠重重責罰下奴便是,不要遷怒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