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蓮知道幸村在生病的時候其實一直都覺得有些對不起真田,所以這句辛苦你了,她也不止一次聽幸村說過。

但從來沒有哪一次,幸村說得這樣虛弱的,虛弱得風蓮就怕他下一刻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於是她的身體很誠實的打了個冷顫,沒忍住搓了下手臂。

“嗯?”柳的觀察力還在,見狀就是偏頭問道,“監督,你很冷嗎?”

“不,我不冷。”我隻是太傻太天真,以為這個世界還是可控的,完全沒有領會到係統的真意。

柳點點頭也沒多問,“我們過去吧,監督。”

“好。”風蓮的適應力還是很強的,雖然心底有多少波動不得而知,表麵上還是恢複了剛才和切原打招呼時的樣子。

很快,真田就將立海大網球部的部員們集合起來,正式介紹了這位新到任的顧問。

風蓮站在所有集合起來的部員們麵前,“我是風蓮,從今天開始擔任立海大網球部的顧問,以後請多指教。”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說話也不嚴肅,雖然簡短了點,但這樣已經足夠讓這些常年身邊隻有大兄弟的部員們激動了。

“監督也是立海大的學生嗎?”開始的問話,還稱得上比較正常。

風蓮曾經也擔任過網球部的經理,當然知道這群家夥在遇到女孩子的時候是個什麼德行,她現在經過剛才那一遭之後自認為脾氣好了不少,所以聽到問話就順口答了,“我是立海大附屬中學高中部一年級生。”

“哦哦~學姐好~”在看到風蓮的態度算得上友好後,正常的問話就變成了起哄。

“不能叫學姐,要叫監督啊。”當然也有比較好人一點的會善意的提醒。

風蓮看了看這群青春期的男生,微微挑了挑眉沒出聲。

最開始她到立海大網球部的時候,冷著張臉又在排位賽上打得一路順暢,自然沒有人會在她麵前放肆,後來成為正選之後當然更沒有。

後來她以風蓮的身份擔任經理的時候,比這個更過分的玩笑都聽過,現在畢竟還有個監督的名頭頂著在,這些部員們也不好太過分的。

所以這些略微的起哄還不足以讓風蓮生氣起來,她還想看看,其他人除了會在幸村吐血暈倒的時候看熱鬧之外,還有沒有什麼集體崩壞的。

要治病,至少要先知道病在哪裏啊。

風蓮的態度,很容易就被人看成是脾氣好,或者更過分一點,好欺負。

所以立海大網球部這些男生們的話也越發過分了,就算是顧問又怎麼樣,長得可愛的女孩子嘛,哪怕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口頭上說兩句也挺好啊。

而且這裏這麼多人,所謂是法不責眾,而且看對方似乎也沒生氣的意思。

然而不管這些部員們的問題是什麼,風蓮都沒有回答,她一雙淺藍色的眼睛掃過這些或興奮,或無動於衷的臉,然後重點在她熟悉的幾個人身上轉了下。

在心中有數之後,風蓮才抬起手來,“大家安靜一下。”一連說了三遍,這群人才略微安靜了下來。

風蓮也不惱,反而是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她自己可能是沒發覺,但是她多年跟著幸村混跡,又是同部又是同桌,參加集訓還要同吃同住,多多少少都有些受對方影響。之前她為了完成任務從來都是繃著張不動聲色的冷臉尚不覺得,現在這麼一笑起來,其實有兩分像立海大的網球部長的,當然,不是吐血倒地的那位。

“看到大家都這麼歡迎我,我真的很高興,”嗯,風蓮同學表示她就是在胡說八道,不過以她現在的演技,就算是胡說八道也能說得挺情真意切,“不過看起來,我們還確實需要增進一點互相了解。”她笑眯眯的說著,從背後取下背著的網球包,順手從裏麵拿出了網球拍。謝天謝地,她之前作為風蓮時慣常使用的球拍也跟著她一起過來,她就不需要在重新去買球拍來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