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錦喃喃自語,又想起剛剛裴獻卿單手扣住俆紹鴻,側身擋在她身前的那一幕,不知怎的覺得有些臉熱。

將軍他,有點威武呢。

一直到回了府,傅恩錦還捧著臉在出神,早把自己心裏之前懷疑的什麼“感同身受”拋到了九霄雲外。

至此又過了些時日,傅恩錦的右手莫名其妙的好了,也不疼了,又活蹦亂跳了。

俆紹鴻這個負心漢不知是那日被裴獻卿警告了還是怎的,近日居然未曾來糾纏她,不過傅恩錦覺得,以她上一世對俆紹鴻的了解,他定會想別的法子來攀龍附鳳。

沒了右手的束縛,傅恩錦一身輕鬆,本以為終於可以跟好姐妹們一起出去遊園,聽曲兒,放風箏了,誰曾想,意外又是來的猝不及防。

沒幾日,傅恩錦一覺醒來突然覺得頭疼的緊,就跟被人用東西打了似的,她甚至覺得頭上起了個大包。

禦醫來了,診斷無果。

又沒幾日,傅恩錦正繡著花,突然大拇指一陣劇痛,宛若抽了筋,她咋咋呼呼的哭著讓金梨揉了好久也沒緩和。

禦醫又來了,診斷無果。

又又沒幾日,傅恩錦正坐在桂花樹下的搖椅上品茶,突然胸口悶疼,一口茶噴了出來。金梨已經非常訓練有素的跑了過來,給她拍背順氣。

禦醫又又又來了,診斷無果。

陽光下,和風朗朗,方禦醫卻連汗都下來了,他看著坐在位子上不怒自威的傅閣老,小心措辭:

“傅老,事不過三,傅尚書家的嫡小姐我實在查不出是何病症,下官有一建議,或許傅老可以讓小姐去泰寧寺再拜拜?”

傅閣老皺著眉頭歎了口氣,“罷了,這段時日辛苦方禦醫了。”

方禦醫虛虛擦了擦汗:“看診倒是不辛苦,就是這段時日宣威大將軍府也總招下官過府,下官兩邊奔波,這才麻煩了些。”

這兩人也不知怎麼回事,病都病在一塊兒了。

這話被捂著胸踉踉蹌蹌走來想問下自己到底是什麼病症的傅恩錦聽個正著。

她當即覺得自己如遭雷劈!

是了,她怎的忘了這一茬呢!

還看勞什子的禦醫,她到底要看看自己這一身病啊痛的跟裴將軍有沒有關係!

傅恩錦麻溜回了玉笙院,重新躺上了床,麵上一陣安詳。

“金梨,你過來。”

“小姐?”

“你派個機靈的小廝去給我打聽打聽,宣威大將軍府近日到底是因何故頻頻招禦醫。”

她現在每天醒來都還頭疼,手疼倒是好了些,但是還有胸疼也有點讓人難以忍受!

“小姐,你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裴將軍上次在俆紹鴻那個小人手下維護了我的名聲,我關心關心怎麼啦!聽話,快去辦!”

金梨拗不過自己小姐,隻能聽了吩咐去辦了。

隔了兩日,傅恩錦的閨房裏,金梨小小聲的向自家小姐回報。

“小姐,派出去的小廝說,將軍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前段時間從泰寧寺回來不知怎的迷上了鐵頭功,近日正練著呢。將軍府的老夫人擔心將軍天天拿頭撞牆有個什麼閃失,才招了禦醫來。”

“什,什麼?!”

傅恩錦在心裏可憐巴巴的咬枕頭,鐵頭功?將軍這要是天天練下去,那她哪遭得住啊……

“還有麼,一次性說完,我扛得住。”傅恩錦一臉生無可戀。

“小姐,你在說什麼?”金梨看著自家小姐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姐我說什麼不重要,你繼續說。”傅恩錦擺了擺手。

“哦,然後小廝還說,將軍前些時候練武撇到了手指,不是什麼大事,也是老夫人非要請禦醫。”

怎麼不是大事?她疼了好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