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著將臉貼在蔣明卓後背,“我就是太想你了,蔣明卓,我真的受不了了。”

無數個難以入睡的夜晚,他隻能靠著回憶度過,自虐般地一遍遍回想著蔣明卓的聲音,蔣明卓的身體,蔣明卓的溫度…

然而,夢醒之後,一切又歸於虛無。他再也等不到那個板著臉不讓他喝酒,又在深夜裏接他回家的人了…

好不容易,他想到了一個可以接近蔣明卓的辦法,他本想死死地抓住這個機會,威逼利誘也好,裝可憐賣慘也罷,他都不想再放過蔣明卓。

可,他聽見了蔣明卓的歎息,他看見了蔣明卓眼底的失落。蔣明卓的聲音聽上去那樣傷心,那樣絕望。他的心忽地密密麻麻地疼起來,幾乎喘不過氣。

是不是,他真的做錯了?難道愛一個人,不就是不擇手段地想要得到嗎?

為什麼蔣明卓看上去那樣悲傷絕望,為什麼即使他抱著蔣明卓,也依舊覺得離他好遠好遠。

他到底該怎麼做…

“我,我不威脅你了,”沈知夏鬆開他,慌張地、徒勞地解釋,“蔣明卓你別這樣,我,我再也不威脅你了,好不好?”

蔣明卓閉上眼,將襯衣扣好。他收起失態的模樣,變回了那個冷靜理智的總裁。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領帶,也不係上,隨意地掛在肩頭,眼底落寞的神色還未褪去,一副落拓不羈的模樣,看得沈知夏心顫。

他沉默地將合同遞到沈知夏手上,轉身就走,似乎不願意多待一秒,也懶得跟沈知夏來回糾纏。

“等等。”沈知夏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帶著哭過之後的鼻音。

筆尖迅速地劃過紙張,沈知夏看也不看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給你投錢,雖然有私心,可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沈知夏吸了吸鼻子,揮揮手花出去一千萬,連眉毛都不皺一下,“我知道你公司是怎麼回事兒,我爸他不幹人事兒,我不能看著他們糟蹋你的心血。”

蔣明卓終於轉過身,他看著沈知夏。因為生病的原因,沈知夏的臉上還是很蒼白,鼻頭卻因為哭泣而泛紅。

“你想好了?”

沈知夏蒼白地笑笑:“我沒有想。”他濕濡的睫毛一眨一眨,乖得很有欺騙性,放佛剛剛那個想趁機潛規則的人不是他。

“愛你是我的本能。”

蔣明卓迅速地離開了病房,險險地逃脫了沈知夏用甜言蜜語編織的陷阱。

一千萬,對於水深火熱的明夏集團來說是一場及時雨。成功地讓整個集團的資金回籠,許多擱置的項目恢複了運作。

逸風集團的報道已經初步確定,草稿也發過來給蔣明卓看了一眼,寫得很切中要害,完全能讓沈氏栽一個大跟頭。

如果順利的話,蔣明卓很快就能看見沈氏的股票跳水,而他的公司,也能免於被沈氏收購。

或許是沈知夏任性妄為的行動,沈老爺子最近將沈知夏關在了家裏。蔣明卓也不用三天兩頭被沈知夏打擾,終於能夠專心致誌地盤算著該如何反擊沈氏。

一切似乎都往著很好的方向發展。

要不是公司裏忽然出現的聖誕樹,蔣明卓差點忘記已經是年尾了。

這一年過得實在倉促又狼狽,他也沒有心思過過節。

陸愷卻不這麼想,三天兩頭地跟蔣明卓念叨自己做的火雞有多美味,市中心的煙花秀有多盛大。

“明哥,蔣總!你都快成工作機器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看看你公司裏那些因為加班沒辦法陪男朋友過節的姑娘吧。”

陸愷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