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笑得像個偷心的小狐狸,輕易地偷走了那個夏天所有的光,“哥,我給你個家吧。”
半夜醒過來,枕頭都是濕的。沈知夏怔怔然望著天花板,夢裏蔣明卓那雙水盈盈的眼,徹徹底底刺痛了他。
那時候,蔣明卓應該特高興吧。
沈知夏後知後覺地偏過頭,才想起來,今兒他們和好了…蔣明卓正安安靜靜地睡在他枕邊,直長的睫毛安靜地垂下,褪去了白日裏的強勢和冷漠,看上去竟有點兒可憐。
是啊,被他這樣的混蛋纏上,確實挺可憐。沈知夏側過身,靜靜看著蔣明卓睡著的樣子。
他沒有想到蔣明卓能跟他回家,更沒想到,他還能願意跟他睡在一張床上。
沈知夏本以為要花上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彌補兩人之間多年的傷痕。可蔣明卓忽然回到了他身邊,沈知夏既快樂,又不安。
當蔣明卓躺在他身邊的時候,沈知夏已經在腦子裏摸了他一百遍,想好了一萬種開車的姿勢。
可到最後,他竟不敢輕易去觸碰蔣明卓。
他不敢。他害怕蔣明卓會不願意。他連挨著蔣明卓睡的勇氣都沒有。
沈知夏輕聲歎息,小心地挪動,靠近蔣明卓。胳膊碰到蔣明卓小腹的那一刻,沈知夏頭皮一麻,迅速地收回手。
他心虛地看了看蔣明卓,確定人沒醒,才小心翼翼地挨著蔣明卓的胳膊。
蔣明卓的體溫偏冷,以往到了冬天,要整夜整夜地抱著他。沈知夏笑他是個冷血動物,蔣明卓就會狠狠地咬他的唇,甚至進入他,在滅頂的刺激之中,一遍遍問他,“冷血?”“冷不冷?”
沈知夏隻有叫的份兒。
媽的…沈知夏暗罵一句,身邊久違的觸♪感和溫度,讓他不得安寧。
他微微蜷縮起來,一隻手輕輕挨著蔣明卓的胳膊,卻不敢吵醒他,隻是貼著,不敢觸碰。
熟悉的溫度讓他喘熄不已,偷偷摸摸幹壞事兒,讓他心虛又刺激。
釋放的那一刻,沈知夏忍不住握住了蔣明卓的手掌,跟他十指緊扣。
他啞著聲音,在靜謐的夜裏剖白著自己的心意,“哥,對不起。”他卑鄙又齷齪,霸占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蔣明卓。
沈知夏閉上潮紅的眼,歎息,“哥哥,我好想你啊。”
翌日醒來,床上隻有餘溫。沈知夏恍恍惚惚地看著空蕩蕩的枕頭,仿佛昨晚的蔣明卓隻是他的幻覺。
他有些倉促下了床,四處張望蔣明卓的身影。
他沒找到蔣明卓,卻看到了門口屬於蔣明卓的鞋。沈知夏忽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蔣明卓回來了,蔣明卓回到他的身邊了,蔣明卓昨晚就睡在他的枕邊。沈知夏一遍遍回憶著昨天的情形,嘴角勾起一抹笑。
無論如何,隻要能夠看著蔣明卓,就足夠了。
沈知夏振作起來,努力忽視心裏陰鬱的不安和焦躁,開車去了公司。
“蔣總,沈氏好像放棄對我們這邊的收購了。”周助理按部就班地彙報工作,卻忍不住偷偷觀察蔣明卓的神色。
陸愷和沈知夏在公司裏大打出手的事情,知情的人並不多,可作為蔣明卓的助理,周助理還是看出了一絲貓膩。
蔣明卓的臉色算不上差,依舊冷靜理智,隻是眼下微微發青,看上去,昨晚睡得並不好。
不過蔣明卓剛剛病愈,又遭遇了一堆汙七八糟的糟心事兒,第二天還能照舊上班已經是很難得。
周助理接著將沈氏的情況交代了一遍,基本確定了,沈氏現在忙著內\/鬥,已經是自顧不暇,不會再找明夏集團的麻煩了。
蔣明卓:“還是要留意沈氏,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會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