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沈知夏卻忽然伸出手,雙手合攏,輕輕抱住了蔣明卓的手指。

像小孩抱住了自己心愛的糖果。

他抿著唇,嘴角微微向下,漆黑的眼中,隻倒映出蔣明卓一人。

他望著他,像是望著全世界所有的歡喜和痛苦。

蔣明卓沒有掙脫他,也沒有說話,看著沈知夏張張嘴,又低下頭,聽見沈知夏沙啞的聲音。→思→兔→網→

“哥,你都不等我。”

他極力地控製著,心裏卻湧起千萬的悲傷,嘴角止不住地撇下去。

“哥,你一次都沒有回過頭。”他低低地說,“我被人擠開了,我跟不上你。你一直往前走,看都不看我。”

蔣明卓靜靜聽他說完,而後,問他:“委屈嗎?”

沈知夏抿著唇不說話。蔣明卓:“委屈就對了。”那五年裏,他也是這麼委屈著過來的。

說到底,沒有自己親身經曆過,又怎麼能領略那種被愛人傷害的感覺?

沈知夏抱著蔣明卓的手指,微微低頭,在上麵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他的唇一路往上,輕輕吻著,忽然觸碰到了蔣明卓手指上薄薄的繭。

沈知夏愣了愣,在觸碰到了蔣明卓手上的薄繭之後,心裏隻有心疼。

“哥哥。”他鼻尖一酸,他記得,蔣明卓並不是一開始手上就有繭子的,那些年沒日沒夜的拚搏,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要應付難纏的客戶,要忍受周圍人的蔑視,要在沈氏集團的打壓下生存。

還要照顧一個不懂事的大少爺。

沈知夏再也忍不住眼淚,淚珠一滴滴砸在蔣明卓掌心,聲音哽咽:“喜歡我,是不是很累啊。”

要不是為了沈知夏,蔣明卓當初或許可以慢慢開始,不必那麼拚命地成長。

一個個吻落在蔣明卓的手心,沈知夏被後知後覺的心疼折磨著,他閉上眼,聲音帶著哭腔,“哥哥,你別喜歡我了。”

他說:“哥,別喜歡我了,太累了。”

沈知夏不知是在跟五年前那個拚命工作的蔣明卓說,還是跟眼前這個已經滿身傷痕的蔣明卓說。

他說:“讓我愛你吧。”

如果可以,他不想蔣明卓再愛他入骨,那樣的滋味他太清楚,痛苦,患得患失,全部的情緒都被一人牽著走。

他不想蔣明卓再陷在那樣的感情中。

“讓我愛你,好不好?”沈知夏抬起頭,露出一個帶著眼淚的笑,“哥,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好不好?”

蔣明卓太孤獨,如同一隻孤獨的深海生物。沈知夏不想再住進他心裏,因為他害怕自己滿身的刺,會傷害這個柔軟又溫和的男人。

他隻想守著孤獨的蔣明卓,讓他不再孤單。

蔣明卓攥起手心,掌心的眼淚帶著溫熱,緩緩沿著他手腕的脈絡,蜿蜒而下。

“走吧。”蔣明卓終究扶起了他,看著沈知夏頭上隱隱腫起的鼓包,“回家上藥。”

沈知夏抬手擦擦眼淚,忽地笑了,“我說錯了,還是有人接我回家的。”他說,“哥哥,以後,換我等你,換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蔣明卓嗤笑一聲:“第一,我不混跡酒吧,更不會喝得爛醉;第二,司機會每天九點接我回家,你不必跟司機搶生意。還有…”

他盯著沈知夏腦袋上的鼓包,忽地抬手按在上麵,咬牙:“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是故意撞上去的。”

沈知夏沒有一絲心虛,隻是疼得縮了縮,小聲嘀咕:“誰讓你走那麼快,不等我。”

“哦。”蔣明卓麵無表情,“所以你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