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合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衣服都來不及扣,就衣冠不整地被抬了出去。

“放開我,你們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劉春合掙紮著,“我自己可以走,你們放開。”

保安將人推出辦公室門,便被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人一把推開。

來人氣勢洶洶,力氣很大,一米八幾的保安硬是被推到了一旁。

劉春合好不容易從保安手裏掙脫出來,卻眼前忽地一黑,緊接著,臉上一痛。

沈知夏按著他的後頸,眼也不眨地將人往牆上撞。

嘭地一聲,玻璃門上傳來巨大的聲響。

蔣明卓衝出來,就看見沈知夏將人死死按在牆麵上,而他手底下的劉春合已經滿臉是血。◣思◣兔◣網◣

“沈知夏。”蔣明卓上前,想將兩人分開。

沈知夏力氣卻大得可怕,拎著人,還要將他往牆上撞。

“沈知夏。”蔣明卓冷靜地將人拉住,緩緩握住沈知夏已經血淋淋的手。

“好了,放手。”蔣明卓低醇的聲音傳來,沈知夏才勉強按捺住胸中的暴戾。

他看著劉春合,聲音冷得可怕,“他碰你了。”

“沒有。”蔣明卓如實說。

沈知夏鬆開手,抬腳,踩在劉春合纖細的手指上,“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碰他。”

他腳下緩緩用力,劉春合忍不住慘叫。

淒慘的叫聲響徹整個辦公室,蔣明卓吩咐手底下的人,將附近的員工帶離,免得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好在,蔣明卓公司裏的人各個都是無情的賺錢機器,加上蔣明卓的辦公室附近一向是閑人不得進。

所以,聽到慘叫聲的人並不多。

但,不包括等在門外,準備跟蔣明卓談生意的林清。

林清眼睜睜看著保安將一個滿臉是血的人抬了出去。

他這才意識到,沈知夏在自己麵前,已經是收斂再收斂,隱忍再隱忍。

林清根本想象不到,沈知夏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給自己砸錢資助酒吧的。

是不是一邊想弄死自己,一邊想用錢砸死自己?

林清拎著合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不是蔣明卓,不可能在見過沈知夏的瘋狂之後,還如此淡定自如。

倒是蔣明卓遠遠地看見了林清,這才想起,今天約了林清過來談事情。

蔣明卓朝他看了一眼,“林清。”

要不是蔣明卓身邊還站著一個滿手是血的沈知夏,林清還是很樂意欣賞蔣明西裝革履的英俊相貌的。

可此刻,他隻是匆匆掃了一眼蔣明卓,遠遠地站著。

作為一隻長久混跡社會的狐狸,林清直覺,沈知夏見在的狀態十分不對。自己貿然過去,會有危險。

蔣明卓轉身,揮手在沈知夏眼前晃了晃,“瘋夠了?”

沈知夏悶不做聲,定定地站著。蔣明卓從他眼底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心虛。

很好,還知道心虛,就不是無藥可救。

蔣明卓推了推他的肩膀,“出去,我要談公事。”

沈知夏眨眨眼,漆黑的眼底隻照映出蔣明卓一人的身影。他被推得後退了些許,又固執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沈知夏。”蔣明卓聲音沉了沉。

就在林清以為沈知夏要死賴著不走時,方才還凶得一比的人,卻乖乖地低著頭,悶悶應了一聲。

林清無語凝噎。

在蔣明卓麵前,沈知夏能輕易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收斂起一身尖刺,乖得不像話。抬起沾染著鮮血的手,在衣服上擦幹淨,才去摸蔣明卓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