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握緊了手機,深深吸了口氣,將電話接起。

有些事,不是過去了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那些傷人的話語,鄙夷的眼神,暗地裏的嘲笑和鄙視,都是傷人的利箭,將他的愛人傷得體無完膚。

沈知夏無法原諒,也不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吳軒。”沈知夏冷冷開口。自從那一年蔣明卓離開,他在醫院趟了近一個月,吳軒每一天都來看他,可是沈知夏卻再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時隔一年,這是兩人第一次交談。

吳軒當然沒有想到,沈知夏能因為蔣明卓跟自己鬧到這種地步。

這次沈知夏忽然回國,他以為,沈知夏終於放下了蔣明卓。

“哥們兒,你…還生我氣呢?”

沈知夏打斷他的話,說:“你們吳氏集團的股份我暫時還沒有動的打算,但是,你可以告訴其他人——”

他仰頭,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留情麵地說,“叫他們做好準備。”沈知夏一字一句,“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靠!”吳軒大罵一句,“沈知夏,我把你當哥們,鐵哥們!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別說我,其他人他們哪個不是跟你有十多年的交情?你就為了蔣明卓,要做到這種地步,做得這麼絕嗎?”

“絕?”沈知夏嗤笑,“你們暗地裏玩兒的那些髒手段,以為我不知道?吳軒,我是看在你當初拉住我,沒有讓我發瘋去糾纏蔣明卓,才想著放你一馬,看來,沒這個必要。”

吳軒歎了口氣,低聲問:“沈知夏,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吳軒。刀子不割在你身上,你又怎麼會體會到當初蔣明卓的疼呢?”沈知夏閉著眼,想起蔣明卓第一次去見他的那些朋友們,那群人開了一瓶昂貴的酒,起哄叫蔣明卓喝。

蔣明卓不會喝酒,婉拒之後,更是被那群人嘲笑諷刺。

“不敢喝這麼貴的?沒事兒,反正有咱們沈少爺買單。”

“你平時,沒少花沈知夏的錢吧,開一瓶貴的怎麼了?別不好意思啊,”

那晚,沈知夏發了生平最大的一次火。他將那瓶酒挨個灌進那群人的嘴裏,叫他們再也說不出任何嘲笑的話。

可偏見永遠存在,沈知夏能維護蔣明卓一時,卻擋不住暗地裏的嘲諷。

沈知夏睜開眼,心裏疼得緊。

越是疼,他就越恨。

沈知夏:“吳軒,這些年,你手裏有一分錢是自己掙的嗎?”電話那頭的人陷入了沉默,“你不過是吳家養的一條米蟲罷了,吳家倒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活成什麼樣。”

“我們走著瞧。”沈知夏掛斷電話,那群人,有一個算一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還有他父親沈偉,在一年前就已經被沈知夏從手裏奪走了全部的權勢,如今,沈家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

但,這還不夠。沈知夏永遠忘不掉那晚,那個瘋女人拿著刀刺向蔣明卓。

自那以後,沈知夏沒有停下報複的腳步,那個瘋女人要一輩子在牢獄之中懺悔自己的罪過。

而沈偉,也即將身敗名裂。他所有私生子的資料沈知夏都已經搞到了手,就等著法院公開審理沈偉暗地買凶行刺案,到時候,所有的真相都會大白於天下。

所有傷害過蔣明卓的人,沈知夏通通沒有放過。

他更沒有放過自己。

肩上的傷疤再一次疼起來,沈知夏陰沉沉地望著窗外的天空,想象著蔣明卓會在哪個路口出現。

“哥哥,”沈知夏眼神陰鬱,“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電影首映那晚,沈知夏多麼希望蔣明卓能出現。他就像一個捧著珍寶,等著獻給自己愛人的毛頭小子,望眼欲穿地盯著那個昏沉沉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