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是亂抓亂撓,說不定會被抓去絕育。”尖爪爪又縮回去。

可是,那個小兔子耳朵看上去真的很好撓。

爪子又伸出來。

沈知夏拿著濕毛巾回來時,看見的,就是滿地的狼藉。

毛絮鋪滿了整個房間,所有布料裏的棉花都一簇一簇地翻了出來,連榻榻米都被劃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窗邊的富貴竹更是慘烈,有一節算一節,全都斷得整整齊齊,明明白白。

“蔣…”沈知夏陰沉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生動的慍色,“蔣明卓。”

他的視線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在看見沙發角落裏晃來晃去的貓尾巴後,鬆了口氣。

他走到沙發前,眼前是悠哉悠哉、晃來晃去,毛乎乎的小尾巴。

蔣明卓咬著毛絨兔子的耳朵,雙腿不停得蹬啊蹬啊,心裏爽翻了天。

原來,這就是做貓的快樂嗎?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進一步體會貓之快樂,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抱了起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幹了什麼。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該死的貓之本能!蔣明卓看著滿地狼籍,又看著滿是自己口水的毛絨玩具,登時覺得自己顏麵無存。

丟臉丟到姥姥家,顏麵無存的小貓抬起爪子,抱住了自己的頭,將臉埋了起來。

曾經,他是一個霸總。現在,他是一個迷戀拆家的二傻子。

臉丟光,心拔涼。

直到,溫熱的毛巾一下下擦拭著他的身體,他才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沈知夏並沒有生氣。蔣明卓終於露出一雙藍幽幽的圓眼睛,望著替自己擦毛毛的男人。

沈知夏臉上神情堪稱溫柔,他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小貓髒兮兮的毛,也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被弄髒。

他極具耐心地捏起小貓的肉掌,一點點擦拭著爪子縫隙裏的泥土。

蔣明卓本應該抗拒,應該逃離這個看上去就絕非善類的男人。

但是——當沈知夏輕輕揉著他的下巴,手掌從背脊一路劃過,蔣明卓忍不住眯上了眼。

咦?蔣明卓聽見自己肚子裏發出的咕嚕聲。

怎麼回事,他也不餓啊?

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摩托車引擎發出的轟鳴,蔣明卓一邊疑惑著,一邊趟倒,趴在了沈知夏膝蓋上。

真的不是他沒心眼兒,貪圖一時的舒爽。而是,貓子的本能太他媽強大了!

當蔣明卓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按著rua了一通,甚至還舒服地小眯了一會兒。

唉,蔣明卓歎了口氣,發出的聲音卻是一聲細軟的奶音。

艸,蔣明卓簡直欲哭無淚。

傍晚時分,在蔣明卓又忍不住想去撓沙發的時候,沈知夏抱著他,來到了廚房。

沈知夏將他放在了廚房的一角,便轉身開始準備食物。

但,蔣明卓能感受到,沈知夏的餘光一直不曾離開他。

沈知夏似乎一刻也不想離開蔣明卓,不知為何,他整個人也沉默得很。除了一開始遇到的那一刻,流下過眼淚,之後,就隻是一刻不停地守在蔣明卓身邊。

他的話很少,眼神卻溫柔而多情。好像可以這樣望著蔣明卓一輩子。

但不知為何,蔣明卓並不喜歡他的靠近。眼前人強勢的占有欲讓蔣明卓招架不住,十分想逃。

“看來…”蔣明卓在心裏小聲嘀咕,圓圓的眼睛裏寫滿了無辜,“老子跟這廝從前的梁子結得很大。”

蔣明卓不是個喜歡將就的人。哪怕沈知夏將他伺候得十分舒服,但是,他寧願去流浪,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