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麵的時間後,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時間,距離他的記憶,竟然相差了五年。
那麼,也就是說,他失去了這五年來的記憶。
蔣明卓緩了很久,才慢慢地坐到了床邊,低著頭思考人生。
見狀,沈知夏也有些崩潰,蔣明卓看樣子是真的失去了這五年的記憶。
那五年裏,他們的愛情,他們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記憶,所有的…關於沈知夏的記憶,全部都清零了。
沈知夏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蔣明卓遺忘。
“蔣明卓,不管你信不信。”他走到床邊,跟蔣明卓並排坐在一起,“這五年裏,我們是戀人關係。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一起生活了五年。”
“所以呢?”蔣明卓的態度沒有沈知夏臆想中的溫柔愧疚,反而冷漠得讓他脊背發寒,“你想表達什麼?”
沈知夏頓時啞口無言,心裏泛起絲絲縷縷的委屈。曾經連重話都沒跟他說過一句的人,現在卻對他這樣冷漠。
他忍著鼻酸的衝動,輕輕握著蔣明卓的手腕,“你總有想起來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會一直等你。”
蔣明卓掃了他一眼,對眼前這個漂亮男人的話半信半疑。
他說:“既然你說我們相愛五年,你有什麼證據?”
“有的!”沈知夏抬手,想給他看手指上的戒指,可是無名指上空蕩蕩,戒指早已不知備丟在了哪兒。
沈知夏有些焦急地站起來,四處翻找,嘴裏還小聲嘀咕著:“明明剛才還戴著的,去哪兒了…艸,難道落酒吧了?”
蔣明卓看著四處翻找的人,又看了看 手上牢牢戴著著的戒指,眼神微微眯起,心裏的質疑越來越多。
他巡視四周,發覺著房子的風格確實是自己曾經設想過的模樣。隨即,他站起身,看著窗邊開得黃黃的富貴竹,“這些花,是我養的?”
“啊?”沈知夏忙著找戒指,胡亂答應了一句,“是啊。”
“可是它們看上去並不怎麼好。”
“還不是因為你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兒有空閑照顧它們啊。”
“我從前很忙?”
“是啊。”沈知夏彎腰,從床底翻出來一條自己的襯衣,衣服已經被扯得碎成了幾塊,沈知夏登時耳尖一紅,含糊地回答著蔣明卓的問題,“忙著賺錢,三天兩頭都不著家。”
“那你呢?”蔣明卓問。
“啊?”沈知夏偷偷將襯衣收好,回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蔣明卓,“什麼?”
“既然我這麼忙,那你呢?”
“我…”沈知夏噎了噎,回憶著這五年裏自己幹得最多的事兒,好像除了跟蔣明卓上床,就是跟狐朋狗友瞎混,“我,我在家等你啊。”
他避開了蔣明卓質詢的眼神,胡亂翻找著抽屜,企圖用找東西來逃避這個話題。
“所以。”蔣明卓得出了一個初步結論,“你並沒有你說的那樣愛我。”
沈知夏翻東西的手一頓,而後慢慢起身,聲音冷了下去,“蔣明卓,你什麼意思?”
“第一,這枚戒指一個是我們的定情信物。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可以隨意丟棄。”蔣明卓冷靜地分析著,絲毫沒有在意沈知夏的臉色越來越差。
“第二,你說你在家等我,可是,連我喜歡的植物都沒有替我照顧過。”蔣明卓看著開得蔫黃的富貴竹,心中的猜測更加肯定。
“第三。”蔣明卓慢慢走近,身上強勢的息讓沈知夏不由微微後仰,“我並不不覺得,有人可以讓自己心愛的人獨自在外打拚,而自己卻能心安理得地在家混吃等死。”
蔣明卓冷冷地看著他,“這樣的人,要不就是廢物,要不就是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