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見甲子如此,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徑自走向廣場。
甲子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幾息之間,便來到廣場中央。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無聲,那蘇離一臉莊嚴肅立,周圍空氣仿佛都凝重起來,反倒是甲子一臉期待,隻不過見他時不時的揉揉肚子,也不知是早點吃多,還是害了涼寒。忽然,一陣清風拂過,隻見蘇離雖離中央還有四五丈,卻是趁勢一抖雙肩,縱身一躍,借著這微弱風勢,便飛到半空,就見他在空中一轉,又輕輕落到地麵。
這一躍當真是瀟灑無比,甲子隻看的眼花繚亂,不知不覺停了腳步。那蘇離也不停歇,身上衣物無風飄動,輕柔無比。
“呀”,蘇離大叫一聲,雙臂快速揮舞,腳下緊隨手臂一張、一弛、一抬、一放,就像一隻大白猿正在攀爬一般。
甲子目光緊隨,卻看得眼花繚亂,心中卻在歎息,暗道:叔父的功法練得‘亂七八糟’,看不出有何高明之處,而且那動作就像一隻大白猿胡亂揮舞,即滑稽又好笑,實在是有失體統。一想到將來自己要練習此動作,臉皮都紅了起來。其實甲子此舉倒是應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句話。中國古代的拳法大多是從動物捕食、對敵中模仿過來的,動物當然不在乎人的那套審美觀點,自然是如何實用如何做,武術家們則隻求殺敵,那戰場上殘酷無比,隻要能活,誰會在乎招式好不好看。
“甲子,要專心”蘇離動作仍有些難看,不過對敵的技擊,防禦的鎖招卻越來越明顯。甲子聽到蘇離嗬斥,看得更加仔細,雖還有些不情願,但不覺中也在模仿學習了。
蘇離此刻正打得氣勢磅礴,一記直拳衝去,破空聲節節爆響,那臂膀漲的粗大,原本輕柔的衣物此刻也繃得緊直。片刻的功夫,蘇離打完拳法,雙腳合並,緩緩收功,飄動的衣物重新緊密的貼在蘇離身上。
“你覺得如何?”蘇離吐了一口氣,問道。
甲子方才隻覺得此功法十分難看,所以瞧得也不仔細,隻是最後階段聽到破空聲響,才覺得此法威力驚人,本想稱讚一番卻話到嘴邊吐不出,隻因其看的不全,不知說啥是好。此刻見蘇離問起,隻得尷尬的撓撓頭,說不出話來,兩人就這樣沉默半響,最後,終於聽到蘇離歎氣道:“白猿長縱,就是要活脫脫的練出一隻大白猿來,方才,怕是你覺得動作難看,沒有看全吧”。
甲子羞愧難當,說不出話。
“不過這也難怪,九家十流中,唯有儒家劍法大開大合,浩然正派,一招一式,十分瀟灑,”蘇離雙手抱懷,無奈道:“其餘幾家,不是模仿動物,練到形神結合;就是專攻巫術弄得神秘無比,不過這幾家的功法卻是一等一的殺人技法,看似奇怪,卻妙用無窮。如今亂世之秋,還是以保命為重,甲子你莫要任性。”蘇離語氣溫和,出奇的沒有厲聲嗬斥。
不過,話說得看似委婉卻哪給甲子選擇,蘇甲子心裏既羨慕蘇離演練的威力,又躊躇於動作的難看,不過一想到,方才發的誓言,還是下定決心,誓要學成。
不待甲子開口,蘇離說道:“武有三法,分為‘皮肉顯境’、‘筋骨暗境’、‘腑髒化境’,此三境界為肉身境界在配合三種通靈心境,才能做到鍛煉人體,純淨心靈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蘇離向前走一步,輕聲笑道:“如今我再演練一遍,這次你可要認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