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老宅,汽車的遠光燈打破了它的寂靜氛圍,一部車子呼嘯著停了下來。
附近並沒有什麼人家,因為早在鄭氏飛黃騰達,完成資本蛻變的時候,這塊區域就已經被征用,打算建造一個高爾夫球場。
後來在鄭勳哲的調停下,才勉強保下了這個老宅。
但令人意外的是,高爾夫球場也自此停工,不了了之。所以,這塊區域平時都是沒有什麼人的。也就隻有每月末,鄭氏集團會出於念舊的心理,派一些人來打掃一下。
將車猛地停下,鄭在賢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卻還是緊緊咬住牙關,不發出聲響。
將車子熄火,鄭在賢用右手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雨還是那樣咆哮著,從黑色的天際落下,落在滿是泥濘的道路,隻留下坑坑窪窪的水塘,還有遠離城市喧囂的死寂。
不經意的踩進水坑中,濺起的泥水沾滿了褲腳,鄭在賢卻一無所知,拖著疲憊的身體,湊到老宅門前,顫抖著拿出鑰匙。
但不知怎麼,鑰匙控似乎是縮小了一樣,鄭在賢連插幾次都沒有塞進去。鄭在賢隻好蹲下滿是傷痕的身子,把眼睛湊到鑰匙孔上,這才插了進去。
輕輕旋轉,哢擦一聲,老宅的大門終於在深夜中打開。
轉身回到車上,鄭在賢吃力的用右肩膀,扛起裴珠泫的身子,放在老宅的椅子上,然後再將世正也扶進來,放在另一張上。
在確定大門被自己鎖上之後,鄭在賢這才如釋重負的倒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這個危機,暫時是過去了。他應該可以獲得短暫的平靜修養時間。
苦笑著搖了搖頭,鄭在賢解開外麵的衣服,露出強壯的左肩膀。
傷口很大,血流的也很多,加上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這個傷勢不容樂觀。要是處理不當,這條手就這麼廢掉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的,他們要長生就長生好了,我為什麼要逞英雄啊。”鄭在賢這麼說著,從廚房裏找到一塊沒用過的幹淨抹布,蘸濕了水,咬在了嘴巴裏。
然後,他的右手掏出青銅片,放在了傷口上。
原本有些黯淡的青銅片猛然散發出黃色的柔和光芒,並且朝著傷口傳輸而去。
同時,在青銅片亮起的那一刻,鄭在賢的麵色瞬間變了,他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著,眼睛裏迸出火般淩厲的目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兩隻手止不住顫抖,半天也沒能停下。瞪大了眼睛,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看起來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可他的傷口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過了約莫一分鍾,就完全恢複了原本沒受傷的樣子。
鄭在賢也終於鬆開了咬在嘴中的抹布,汗水不斷從他的劉海上滴下,浸濕了地麵。
青銅片表麵的色澤也越加黯淡。
收起青銅片,鄭在賢起身,走到兩個女孩麵前,也把她們兩人分別帶到兩個房間。
先將裴珠泫放在從前鄭秀賢居住的臥室,鄭在賢溫柔的搬過一床被子,想要蓋在她身上,可又想了想,還是沒有蓋下去,隻是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