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頗為好看。
“過來。”嚴疏指了指他身邊的座椅,直接吩咐道。
校學生會辦公室有固定的值班時間,時長兩小時,排在沒課的時候。一般會幫忙部裏做點不痛不癢的活兒,平時還是很清閑的。
隻是嚴疏為什麼會來?值班應該是大二和大一的事情。
鍾欣城把電腦放到嚴疏身邊,連東西帶人都被安排妥當,發覺麵前端端正正放著一個夾心麵包,外加一杯熱牛奶。
嚴疏倚著靠背伸手摸了摸鍾欣城的頭,笑著道:“你該不會在夢裏把早飯吃了吧?”
鍾欣城別過眼去,他舔了舔唇角,不客氣地道謝:“沒,謝謝師兄。”
天知道他跑了一路有多餓。
嚴疏眯眼笑起來的時候像隻狐狸,他盯著小朋友唇邊沾上的牛奶泡看,壞心眼的沒提醒他——有一個不好的想法在嚴疏心裏露頭,很快又被按了下去。
鍾欣城打開電腦來處理昨晚梁婷婷交代的賬目數據和器材借還係統問題,嚴疏就坐在他身邊,隨手翻著本高深的專業書。
辦公室的門開著,過了不久,隔壁外聯部的大三分管晃蕩著進來了。
“稀客啊,一百年不來部裏的甩手掌櫃居然親自監工,你這是……”外聯部分管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瞄了滿眼看不懂的天書字符,驚歎道:“你這是要去非洲賣藝嗎?學了些什麼東西。”
“文盲就別在這顯擺了。”嚴疏笑罵著捶了他一下,側著身子問道:“過來幹嘛?我們辦公室風水寶地,別總過來蹭天地靈氣。”
“找你們借人,借你家師弟用用,我們活兒太多了。”
外聯的師兄把手搭在鍾欣城肩膀上,他跟嚴疏關係好,部門之間也經常會借人,算是在體製內的正常調動,隻不過向來大方的嚴疏此時卻忽然沉下眼眸。
鍾欣城夾在旋渦風波間說不上話,他沉默地將所有注意都放在嚴疏身上,等待著自己頂頭上司的發話。
“隔壁右轉303,實踐部的小孩都在,那邊借人去。”嚴疏站起身來,身後的椅子在過大的動作幅度下向後挪了一米,他的身高比外聯部的分管高上許多,眼神張揚,眉目微挑。
“別了吧,你知道從大黃手底下挖人有多難。”外聯部分管求饒道。
“這小孩,我的。”嚴疏伸手戳在鍾欣城的額頭上,他開玩笑地說道,表現出的果斷拒絕卻讓鍾欣城不得不認真望著嚴疏。
他那模樣就像是護食的動物,伸著爪子死死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戰利品,眼睛瞪起來,一派“孫子給爹爬”的霸氣架勢。
外聯部分管強不過嚴疏,也不知道這位哥是大清早的叫驢給撅了還是咋的,卡著手底下的師弟不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別人搶他媳婦。
嚴疏謹慎地等著同事的身影消失,在無形中渾身炸起的毛才平下去,露出虛擬的軟肉。他低頭看了眼鍾欣城,對上了師弟平靜無波的眼睛。
青年微棕的眼珠像巧克力糖果,深醇而無雜質。
他剛才戳的有點用力,在小朋友額頭上留下了較深的紅印,像是在眉心點了顆紅蓮蕊。嚴疏倏然笑了,心情大好,笑自己心眼小。
這麼幼稚的事,他怎麼想著幹出來的啊。
“想去外聯看看嗎?欣城。”
嚴疏問道。
“這裏的報表還沒做完。”鍾欣城眨眨眼,輕聲又道:“不想去。”
“那就下次再說吧。”
嚴疏用掌心揉了揉鍾欣城的額頭,轉到他身後俯身問道:“報表改得怎麼樣?”
“有一個不太清楚。”
身後的人在靠近,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不親不疏,卻又時刻用微妙的旋律牽引著鍾欣城的心。他抬手指著屏幕上一個統計位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