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高難度遊戲之後轉戰鬥地主,贈送禮兩萬個豆在散了不幾天就負債累累,逼得孩子將矛頭轉向連連看。
“別連了反正也贏不了”
“玩點別的吧!”
“森林冰火人來不來?單機小遊戲,一手一個”
“橙光遊戲!跪求橙光!”
“之前那個剪紙的!”
“戳屁屁小人!!”
“浪起來了哈哈哈哈”
彈幕刷了一片,鍾欣城的耳機裏循環著不知從哪扒來的歌單,他結束一局,忽然看見宿舍門開了。
大安抱著書包風風火火飛進來,一個漂移落到座位上,興高采烈地開電腦。
鍾欣城回頭瞥了眼,發現大安正在登入《絕地幻想》,他本沒多在意,誰知五分鍾後大安嚎著嗓子道:“欣城,無相影一般點什麼天賦?”
無相影?ADC?
鍾欣城點了直播靜音,轉著椅子懶懶散散走到大安身後,居高臨下地打量屏幕:大安開了個全地圖自定義房間,剛開,對麵選的正好是無相影。
“電競社要選拔首發中單了?”在鍾欣城的認知裏,大安和自定義房間的羈絆就這麼點,而且整個地圖就倆人,無疑是要真·中門對狙了。
無相影是一個狙擊型ADC,超遠距離攻擊和強爆發讓他足夠成為一個刺客,在ADC中都算是很棘手的存在,拿來打中路的玩法有歸有,但玩得好的人很少。
無相影走中單的似乎隻有言無聲能強些,其他的主播無非是學著職業選手的套路,玩個勁頭罷了。前幾天言無聲還在和他吹噓自己技術有多好,改天跟鍾欣城solo著比劃比劃。
“是,這局是熱身,不算成績。”大安躍躍欲試,他是頭一次見無相影走中單,尋
“嗯,他要是還用無相影,我就真沒戲了。”大安垮著臉重重敲了幾下鍵盤,說道。
“應該不會用了。”鍾欣城搖搖頭,邁著四方步回到了自己被擱置已久差點炸鍋的直播間。
遺落在一邊的耳機被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他剛架上脖子,就聽見一陣古怪的鈴聲從樓道裏傳來,悠長綿延的二胡聲混在鋼琴音裏,聽起來違和卻莫名其妙的好聽。
“這是什麼?”鍾欣城愣了下,轉過頭問大安。
“啥?”大安剛選完英雄,一頭霧水地看著鍾欣城。“你說樓道那個?那是新熄燈鈴。”
“熄燈鈴,有用嗎?”鍾欣城眨眨眼,心裏覺得這獨一無二的熄燈鈴應該別無分號了。
“學校想的,誰知道呢。”大安嘟噥一句。
而後果真如鍾欣城所說,對麵那位叫徐文碩的大三師兄再沒拿出無相影,都是些中規中矩的中單英雄,但仍然壓了大安一頭。
鍾欣城滿臉歉然地安撫直播間裏的粉絲,多打了好幾局才下播,一整晚腦子裏循環著中路無相影的操作,半夜險些失眠——太絲滑了,出人意料。
既然這麼強的話,說不定他也可以學學,開發下ADC走中路新思路?
隔壁樓,大三男生宿舍。
徐文碩翹著二郎腿打完最後一局,他揚著身子腳蹬在櫃子上微微用力,連人帶椅子滑出去好遠,他對著窗台邊黯然神傷看夜景的某個男人唏噓一聲,調侃道:“幹嘛啊你,後悔沒報名?不是贏了嗎?”
那人慢吞吞地勾手拎走窗台邊兄弟們剩下的麵包袋,回過頭時扯出不經意的笑:“就你們這水平,我一手打三個。”
“吹,接著吹,大主播。你那無相影,大一師弟都沒讓你零封。”徐文碩撇撇嘴,他指著電腦屏幕道:“這師弟也挺厲害,雖然還是輸了。”
那人愣了下,指尖撚著流落在地上的充電線,拂去灰塵時動作輕柔,他直視著徐文碩,否定著說:“打無相影的應該不是本人。”
“不會吧?雙代打?”徐文碩驚了,他萬萬沒想到竟能撞上套娃事件。
“說不定,我運氣還真挺好。”那人放下手機,出門去了。
求仁得仁,運氣不錯。
……
第二天晚上,辦公室發了一條臨時的集合通知,說是要討論下最近的校園歌手大賽。
鍾欣城下了課匆匆忙忙趕過去,發覺大部分人都到了。
他從門縫裏擠進去,仰著脖子像隻抱著鬆果的小鬆鼠,視線在屋子裏環繞一圈,忽然就定格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嚴疏身上——那人正靠在桌子邊眯眼看他,一臉的好奇和逗弄。
稀罕!大忙人來辦公室了。
鍾欣城下意識躲開嚴疏的目光,想找個人少的地方站著,結果環繞一圈沒發現風水寶地,倒是嚴疏認真拍了拍他腳邊唯一的空凳子,挑眉示意鍾欣城。
看這眉毛,舞的快要飛起來。
盛情難卻、盛情難卻,鍾欣城在心裏念叨著,雙腿有自己的意識,帶著他往嚴疏旁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