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男人寬闊的背部,季蔓笙不由想起兩人被家人安排的見麵,她剛回季家那會,還在一家百強企業做公關策劃,季家父母刻意安排了季蔓笙的生日會作邀請,以此促成兩人婚前的初次了解。

其中嘈雜的過程季蔓笙都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是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看著別人的言笑晏晏,強顏歡笑到嘴角的微笑僵硬。

宋淑寧一直坐在季冉冉身邊,大家都在談論著過去的趣事,然而那份快樂與她無關,如同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景淮哥哥,小時候陸霄他們幾個總是欺負我,多虧有你幫我出頭呢~轉眼你就要結婚了,我們都好舍不得你呢~”

陸霄、程凜、季冉冉他們是沈景淮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季蔓笙最後的偽裝在那一刻被一句輕飄飄的埋怨徹底粉碎。

季母宋淑寧見此忙朝著季冉冉使了個眼色,出來打圓場:

“冉冉,以後景淮就是你妹夫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關係更親近了才是呀。”

“生日快樂!”

公式化的口吻說出的話,陌生而又熟悉,傳到季蔓笙耳中,她想,或許沈景淮察覺到了,他們之前見過的。

沈景淮帶著平日裏慣常的謙和口吻,這是那一整晚沈景淮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

季蔓笙歎了口氣,理了理の

小家夥不顧嘴巴裏的泡沫,一麵任由季蔓笙給他刷牙,一麵模糊不清地說著。

“爸爸壞~”

聽著沈硯小朋友打小報告的行為,季蔓笙隻覺得能讓沈景淮耐下心來哄硯寶才是一件驚奇的事情,畢竟硯寶有一個自出生之日起就當著空中飛人的爸爸。

三歲的硯寶除了每年過節能看到沈景淮之外,多數時候都是和季蔓笙生活在一起的。

“嗯,我們硯寶不理他,他是大壞蛋,硯寶長大後要繼承他的財產,幫媽媽做圈內最靚的崽!”

“嗯嗯!”沈硯清理完口中的泡沫後,很認真且壯誌滿滿地點了點頭。

季蔓笙撫了撫兒子柔軟的發頂,萌噠噠的小人兒閉起眼睛,嘴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惹得她忍不住用食指去按壓。

“蔓笙~”

溫馨的氣氛被一道清潤的男聲打斷,季蔓笙抬眼就看到穿著睡衣的男人鬆鬆垮垮地半靠在門邊不知看了她和硯寶多久,很明顯母子兩合夥謀財計劃破滅!

沈景淮睨了眼不知何時躲到季蔓笙後麵的沈硯,他原本還有些擔心,隻是沒想到小孩子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

“我們談談。”

季蔓笙懷疑自己沒有幻聽後這才回過神,她不覺得自己和沈景淮有什麼可以溝通的地方,如果有,每次的不歡而散又算什麼?

拖著緩慢的步子回到主臥後,季蔓笙下意識地關上了房門。

“什麼事當著硯寶的麵不能說的?”

季蔓笙語氣散漫,顯然沒打算在這裏多費什麼心思,她拿起手機點開微博,毫無疑問,昨天她懟王導和沈景淮的話題熱度被節目組炒到了最高,穩穩的熱搜第一。

“是關於沈硯,他要準備上幼兒園了。”

沈景淮看著季蔓笙懶散的樣子,心底微惱,卻忍住了沒有發作。從書桌上拿起一摞文件夾遞到季蔓笙麵前。

“這是S市幾所私立英式外教學校,你看看有合適的,讓人聯係卓白。”

卓白是沈景淮的私人秘書,在季蔓笙印象中她一年見卓白的次數都比她這塑料老公要多得多。

季蔓笙間接性無視了沈景淮伸手的動作。繼續刷著熱搜,一有腔沒一腔的搭理著。

“我說你還會在乎硯寶?你看他剛見你時怕成什麼樣子了?知道的以為硯寶是你盛茗太子爺的兒子,可你自他出身起連抱他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吧~”

季蔓笙靠在床頭,她演技不好,並不會太過掩藏自己的情緒。

記得今年春節回老宅吃飯回來淺水灣,她和沈景淮就大吵了一架,沈硯當時就在門後,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爭吵,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當晚沈景淮摔門離去後,硯寶斷斷續續地哭了一整個晚上,任憑她怎麼哄都沒用。

男人似乎也聯想到了年初那會的事情,沉默了片刻,驟然開口“公司的事情已經基本穩定了,今後我會住淺水灣。”

季蔓笙有些不明白,這男人莫名而來一句是什麼意思。也不想強迫自己去多想,間接交流障礙,是絕症,無藥可治。

季蔓笙最後敲定了一家離家近的幼兒園,現在是七月,硯寶去年已經提前請了啟蒙老師,但收效甚微,依著沈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