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1 / 3)

她下手撓地太狠,明明自己樂在其中,卻也不妨礙他繼續小題大做,簡直虛偽至極!

“那樣最好,不過你這沒心沒肺的性子也得改改,像那種小明星,該讓她滾蛋就滾蛋,你背後依靠是季家,下次不要讓我看到你這副狼狽的樣子。”

這還是季蔓笙第一次聽宋淑寧如此強勢地說這種話,仿佛之前的溫和涵養都是偽裝一般,淩厲的氣質竟出現得沒有絲毫違和感。

季冉冉回來的時候,宋淑寧已經把該說的話同季蔓笙說的差不多了,她理了理手包,從中掏出一張卡,直接順著桌麵推遞了過去。

“蔓笙,既然你不願意退圈,那我隻好尊重你的決定,但這幾年給你的卡你都沒動過又是幾個意思?”

季蔓笙一時語塞,原來這些事季夫人都知道。無論是沈景淮的婚後逃避,還是自己的一點點私心,在宋淑寧這般閱曆的人麵前,大多是班門弄斧。

以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季蔓笙尚且沒有觸碰到季家的底線,季老爺子的決定從來沒人能反駁,明知家裏必須推一個人出來聯姻,哪怕自己同剛回來的女兒還未真正熟絡,可有些事情她還是選擇了順從。

“我……上次我看到了個新款HERMES手包挺好看的,我下個月走秀要用的,媽您要不幫我預訂一下唄~”

季蔓笙換了個口風,接過那張卡攥在了手心,回了一個撒嬌的表情。她忽然覺著,這幾年來,隻有今天站在自己麵前的季夫人才是最真實的。

平日裏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貴婦,同自己說話時總帶著些許疏離感,季蔓笙一次都未曾在宋淑寧麵前開口要求過什麼,有時她寧可厚著臉皮去麻煩沈景淮,也不願去接觸母女間的那一抹溫情,隻因季夫人看上去太端莊,給人一種看不真切的虛無感。

人在遇到危險時,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抓住有實感且自認可靠的東西,顯然那時的宋淑寧對季蔓笙來說,顯然不是。

季夫人這才緩了神色,邁著步子走出了玄關,心底頓時輕鬆了不少,蔓笙這孩子到底是同自己年輕時要強的性子一模一樣,她這些年來一直一麵抵觸訓誡,又一麵縱容放任,這樣矛盾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麼,她自己都不甚清楚。

望著季夫人離開的背影,季蔓笙忽然有一瞬的釋然。這些年,她心底一直暗藏著某種能夠回到過去的執著,大抵是陸父前二十年給她形成的思維定式,季蔓笙總是不願去觸碰季家給她帶來的財力和名譽光環。

平日裏維持藝人宣發的形象等開銷自己承擔,偶爾咖位不夠借不到禮服會去用沈景淮的名義,甚至平時看上一些奢侈品最本能的反應是去看自己卡裏的餘額還剩下幾位數,這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運行,她從未想過去依靠任何人。

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季夫人遞過來的卡,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婚後每次回季宅,挨過一頓訓誡後,她都會收到這樣一張卡,自己甚至連裏麵的金額都未曾弄清楚,就將他們丟到抽屜裏生灰,

季蔓笙在潛意識裏就本能地認為,這些錢不是給自己的,興許這樣想能讓她與季家暫時劃清一絲界限,彌補一部分對陸父的歉疚而稍稍心安一些。

可實際上,她到今天才知曉,季夫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想要彌補陸父,宋淑寧和季榮程又何嚐不想彌補她呢?

深吸了口氣,季蔓笙將那張卡放進了錢包,簡單地收拾了下房間後,才去了浴室洗澡。她今天可真是太累了,被王導折磨了整整一天呢,她這朵流量大花,已經在凋謝的邊緣了。

將自己盡數沉入浴缸底部,適宜的水溫確實能起到緩解疲勞的作用,可季蔓笙卻依舊心事重重,今天宋淑寧的突然造訪,總給她一種異樣的感覺,按理說在遇上她之前,季夫人已然和沈景淮見過麵了,那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