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翟遠林站起來笑道:“今日老太君高興,兒子不才,趁著這佳節準備了點小驚喜,且請母親往未鳶湖一觀。”
蕭氏點了點頭,笑著起身:“老三有心了,這就走吧。”
大夫人喬氏和二夫人陳氏替了丫鬟,扶著蕭老太君往外走,陽亭暖閣本就建在湖邊上,怕離湖水太近冬日裏太涼,才隔了條小道,也就幾步路的功夫。
隻眾人還未曾走進未鳶湖邊的亭子裏,便從西北方向聽到了男子的調笑聲。
“妹妹別急啊,哥哥這就給你。”
“哥哥這不是怕叫府裏人發現麼,你勾搭了我那麼多回,我這除了心肝兒是軟的,哪兒都硬著呢,今日全都是你的,哥哥這就來了。”
“啊——”女子帶著幾分疼痛的尖銳叫聲響起,在場除了不到年紀的丫鬟小子,其他人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第7章 反遭算計
蕭氏本來的三分酒意散了個幹淨,臉色沉了下來,要說哪個府裏都不少見有丫鬟小廝看對眼的,可這私下裏胡天海地鬧出動靜來也不免叫人覺得惡心。
其他人臉色也稱不上好看,大過節的鬧出這麼檔子醃臢事兒,還不知道是誰院子裏的奴才,人人都覺得晦氣。
隻有低著頭的安氏,胸腔裏那股子鬱氣散了個幹淨,她抿唇抑住笑意,隻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俞桃那個賤人還再怎麼勾人!
武寧候隻見母親臉色不好,冷著臉讓常海進去抓人。
喬嬤嬤也趕緊吩咐幾個伺候的婆子進去,聽著裏頭就是成了事兒的,怎麼都不能叫那等子低賤的奴才衣衫不整拉出來,汙了主子們的眼。
裏頭那小廝也就是錢氏的兒子李秦,隻潦草穿好衣裳便被拽了出來,讓常海踢了一腳,慘叫著撲倒在地上猛磕頭,還一個勁兒的求饒——
“哎喲,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主子饒命啊,奴才跟老太君院子裏的丫鬟兩情相悅,情不自禁,是奴才汙了主子的耳,求主子饒奴才一條賤命吧!”
“混賬!”蕭氏聞言身子晃了晃,麵色鐵青喊出口後,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她榮威堂向來規矩森嚴,如今竟是出了個跟人私下裏苟且的丫鬟,這簡直就是守著滿府的人往她臉上扇巴掌。
跟在後頭伺候的芷秋倒是眼神閃了閃,不會是俞桃吧?她趕緊低下頭,餘光卻一直幸災樂禍瞅著假山裏頭。
她和若言都在蕭老太君跟前伺候著,紅梅已經快要成親了,讓人聽見下意識就道是俞桃。
大夫人喬氏不動聲色掃了安氏一眼,眼神中閃過嘲諷,隻安靜扶住蕭老太君,麵上半點表情都不露。
安氏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掩住笑意,蹙眉上前屈膝:“這瞧著是我院子裏的奴才,都怪媳婦治家不嚴,才叫奴才這般無法無天,還請母親息怒。”
說著她歎口氣有些遺憾道:“裏頭不會是俞桃吧?本來媳婦是想討俞桃給他們說親的,沒想到俞桃嘴上說不用,私下裏竟然……這真真是,母親您罰兒媳吧,千萬別自己氣壞了身子。”
二夫人輕飄飄掃了安氏一眼,溫聲附和:“這等不知廉恥的奴才,還是早早發賣出去才是,沒得教壞了府裏的下人。”
一直在府裏不怎麼有存在感的二爺翟遠東皺眉拽了拽陳氏的衣袖,陳氏見狀抿唇不說話了。
翟遠林本來沒認出李虎,可他一聽是榮威堂的丫頭,又聽安氏如此講,做了那麼多年夫妻,誰還不了解誰啊?
他冷冷盯了安氏好一會兒,到底沒說什麼,隻心裏憋著一口氣。
李虎還在大聲求饒,喊得蕭氏腦仁兒疼,她心疼俞桃那麼久,哪怕她想著出府嫁人,她都想要成全一二,沒想到就是這個她最喜歡的丫頭打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