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雲山莊(1 / 3)

第二日,整個中原武林便把怪裝和尚出賣少林的武術至尊寶典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半日之間竟有五千多江湖中成名的,不成名的人物,或出千金購買,或用明招暗式搶奪,眾人為了奪得秘笈,明爭暗鬥,不擇手段,幸好怪裝和尚和段心寒武藝高強,才化解了不必要的傷亡,免去了江湖上的一場腥風血雪。

段心寒和怪裝和尚守在客來酒樓,不曾離開半步,眾客人見兩模樣怪異,舉止又粗野蠻,紛紛離樓而去,整個酒樓上僅有怪裝和尚和段心寒,老板三人。老板也不生氣,因為怪裝和尚每日付的酒錢並不少於往日樓亭滿座時的收入。

這日響午,寂靜的酒樓上終於傳來了腳步聲,步伐輕盈,卻藏著深厚的內力,來者的武藝顯然不弱,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怪裝和尚立刻起身端起一碗酒,遞向門口道:“高兄終於來了,請上座。”一個身材較高,麵貌清瘦的中年男人慢步上樓而來,在桌前坐定,接過怪裝和尚遞過來的酒道:“無戒師兄近來無恙啊!”“隻是近來想念高兄的緊呀!”無戒和尚笑道。我又何嚐不想念無戒師兄,但聞“百變凶煞”不久前又出現在飄雪山一帶。高飛笑道,說完向段心寒看了一眼段心寒隻是喝酒沒有理他。

“哎,高兄你一身輕功,縱橫四海,誰能強過你呢?再者那凶煞隻對成熟的男人感興趣,你多慮了。”無戒和尚笑嘻嘻的調侃道。“師兄何時有了從商的想法了?”高飛問道。無戒和尚笑了笑,沒有回答。“你為了我,對不對?”高飛端起一碗酒痛飲而盡。無戒和尚大笑一聲,道:“你不是女人,再說和尚我對一般的女人也沒興趣。”“你要我幫你的忙?”高飛單刀直入,心想:如今這年頭,男人喜歡男人亦是有的。無戒和尚點點頭,直入話題道想必高兄對風雲山莊舉辦百年難得一遇的展劍大會也有所聞吧?而我一向喜歡湊熱鬧但進莊須憑請帖!“帖,沒問題,問題是無慮大師會不會同意你的做法?”高飛聞言便全然明了了。“這些瑣事不勞高兄費心,書,我是不會買給你的”無戒和尚微微一笑。高飛聞言一驚,急皺眉頭道;“無戒師兄,我千裏迢迢來此就是為了得到你少林的武學密笈,你怎能?再說我們還是朋友。”無戒和尚看了高飛一眼,單眼一皺道:“咦,我是那種人嗎?書,雖不買與你,但你幫我的忙,我還是可以把書借你讀讀的。”高飛聽無戒和尚這麼一說,釋懷許多。當下喝盡一碗烈酒道:“好,明晚子時狀元橋上見。”便別過無戒和尚和段心寒下樓而去。

月明星稀,夜深人靜。無戒和尚和段心寒仍在喝酒,不知是酒力不足,還是段心寒實在有太多的痛苦,他本就冷酷的臉顯得更加陰沉。無戒和尚歎口氣道:“二弟啊!別老愁眉苦臉的,若是幹爹,幹娘看見也不會高興的,你,也不要把殺字寫在臉上,別人看見都想退避三舍。”“我沒用,十年都過去了,我還不能替爹娘報仇雪恨。王八,無論你在那,我——都——非——將——你——碎——屍——萬——段。”段心寒眼中淚光閃閃,話語咽在喉中,說不出口。無戒和尚不忍二弟痛苦,便轉換話題道:“那風雲山莊為何隻發五張請帖?”“定有陰謀”段心寒暗淡地眼光倏地一亮,低沉嗓音道:“不錯,我們必須謹慎行事,說不定我們複仇取就在這次。”

兩人喝到半夜,聽到有人巡夜叫喊:“子時將到,小心盜賊。”無界和尚被叫聲提醒,便放下酒碗,別過段心寒,微帶醉意直奔狀元橋去了。

無戒和尚行了不大時候便到了狀元橋,隻見四周漆黑,橋上虛無一人,除了幾聲烏鴉的哀叫,周遭內並無動靜。無戒和尚就隨地而坐,剛坐地,突然刮起大風“風急而熱,不似自然吹來的風”無戒和尚這麼一想,當即挺身奔起。他隻覺眼前的湖水一陣晃蕩,高飛竟已站在了橋頭之上,速度之快神鬼不及。無戒和尚笑道:“高兄果然守時。”高飛也微微一笑道:“無戒師兄也不曾遲到,哎,隻怕我要讓師兄失望了。我偷了一張青帖。”無戒和尚頓時起疑:怎會是青帖呢?但以高飛的身手決不會出錯的。便從胸中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東西。兩人眼光一碰,“嗖”“嗖”兩聲,帖已到了無戒和尚手中,無戒和尚看看帖道:“沒錯。”

高飛大驚道:“錯,怎麼隻有半本書呢?”無戒和尚為之一笑道:“高兄先聽我說,待高兄你還書之後,我在將餘下的半本借與你。”他口中這樣說,心中卻想:借你下半本時,還要在撕下一頁,再等你還書之後。我才將最後兩式教給你。高飛無奈一笑,道:“二十天之後,我在此地還書。”兩人當下拜別,各自遠去。

無戒和尚回到酒樓與段心寒又飲數壇,直到酒盡人醉之際兩人方才睡去。

第二日大清早,段心寒獨自早起把自己化裝了一番,和無戒和尚隨便吃了早餐,買了兩匹快馬,直奔風雲山莊而去。

一路平安無事,兩人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地奔了十五日便到了風雲山莊。兩人還未進莊,在山角上就看見半山腰上數座樣式古樸典雅的房亭挺挺直立,道路兩旁錦旗遮空。兩人行了不遠,就有兩個仆人迎上前來。一個牽馬不語,一個笑著問段心寒和無戒和尚道:“兩位爺是來參加展劍大會的嗎?”無戒和尚將請帖一亮,兩廝便領路前行,將段心寒和無戒和尚迎進了山莊。

段心寒和無戒和尚隨著兩廝穿過假山,繞過長亭,走了近三株香的時間才到展劍台下。台下早已擁滿五大劍派的弟子,各個仰首抬足,拭目以待。段心寒和無戒和尚將到人群時,一個仆人問到:“兩位爺怎生稱呼?”段心寒好像沒有聽見,理也沒理;無戒和尚隨口應道:“吳情便是。”仆人“恩”了一聲,大聲喊道:“吳爺到”眾人一聽是吳爺,都以為是藏劍閣的吳奇吳老前輩到了,紛紛慌忙退開,唯恐得罪了這位老前輩,但又沒有統一的方向,片刻之間眾人亂作一團。段心寒和無戒和尚心裏一喜,趁機混進了人群。

時不過多,一聲炮鳴,四麵八方的鞭炮也響了起來,展劍台霎時被煙霧包圍。“展劍大會現在開始,我代表整個山莊向在座的英雄好漢致敬,感謝大家賞老夫個臉麵來參加這次展劍大會。”煙火散去,台上已多了一位年約五十歲,麵貌慈祥,身材高大,黑須垂胸的老者。但見那老者滿臉堆笑向眾人拱手道:“若是貴莊招呼不周,請個位見諒才是啊,老夫是這樣安排這次大會的,今日展劍,明日論劍,後日遊覽風雲山莊的呼風洞和積雲壇。今天展示的劍有六把。其中五把是五大劍派的鎮山之寶,還有一把是本莊的破銅爛鐵。”話剛落定,台下一片雷響,一個站在無戒和尚身旁的紅臉漢子。低聲罵道:“他奶奶的熊,你家的臭劍怎能和老子家的閃電烏金劍相比喔!我師傅想趁此機會殺殺四大劍派的傲氣鬼才來喔!”依稀是四川口音,應是四川快劍門紀如風的弟子。

不遠處一個戴綠草帽的漢子擠著雙鬥眼,向那紅臉漢子使眼色道:“小聲點啥,師兄。”也是四川口音。段心寒第一眼瞧見那司馬老頭就不爽,一見生恨。無戒和尚對司馬老兒也沒多少好感,便也道:“兄弟,他就是司馬老英雄!”戴綠帽子的漢子忙點頭道:“是,是。”“英雄個錘子!”那紅臉漢子“呸”了一口又道:“老子在五年前就沒聽過師傅提他一句,隻是近年來才與師傅交往,來往頻繁。”戴綠帽子的漢子臉色乍變,趕忙捂住紅臉漢子的嘴,打哈哈道:“大師兄,你今天喝多了噻,來,喝杯茶醒醒酒。”那紅臉漢子雙眼一瞪,掄起鮮紅的拳頭就打那戴綠帽子的漢子。段心寒見這兩個粗人打的難舍難分,擔心會引起眾人的注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上前一步,忙出一招“巨斧劈山”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段心寒擱到兩邊。那紅臉漢子卻不買賬,又要上前欺負師弟,無戒和尚忙攔住紅臉漢子道:“兄弟息怒,兄弟應為大體著想才是啊。”那紅臉漢子猛的一震,好似回過神來,忙向四周一探,見周圍見他的人不是很多,才放下心來。這紅臉漢子實在不是個省油的燈,手雖停了口卻不住,大罵道:“喝酒,老子還有錢喝酒?老子為了給娘親治病,三個月滴酒未沾。”無戒和尚見這紅臉漢子說話雖粗魯,但還頗有孝心,就隨手摸了三兩銀子遞給那紅臉漢子,道破:“兄弟挺孝順的,這些碎銀子,兄弟且收下給老母治病,餘下的買些酒喝。”漢子遲疑片刻,才接過銀子,千恩萬謝了一番。無戒和尚又扶起戴綠帽子的漢子,把掉在地上的綠帽子撿起交給他,那漢子也作一揖,卻不是道謝,隻聽他說道:“大師不食人間煙火,留銀子在身上也沒用處,不如舍於小弟,讓小弟重娶個清白女子為妻,摘掉這頂綠帽子。”“咦,和尚又不是太監,怎不食人間煙火,再說你這頂綠帽子挺環保的,又何必自尋煩惱呢?”無戒和尚笑著回答道。不待台上的煙霧散去,莊上的仆人已把茶水點心一一端上桌來。司馬祥和邁步走上台前向眾人做個大揖,微微笑道:“請七位長門師兄上台就坐。”台下眾人頓時愣住:這五大劍派怎麼會有七位長門人,難道他們聘請了名譽長門。人群中便走出六位頭須花白的老者和一位器宇軒昂的青年人上台就坐。司馬祥和滿臉歡喜又道;“個位一定被老夫適才的話語擾了心神,是這樣的,今天除了五大劍派的長門師兄以外,還有兩位上賓,這兩位上賓便是太極門北宗的第一大分派——少陽派的長門人龍長壽師兄,和蜀中第一大派昆侖派的長教餘萬生師兄。”但見坐位最西邊有兩人站起身來,先起身的老者年約七十,龍須暴張,身材甚是魁梧,向台下拱手道:“老夫龍長壽,見過各路英雄。”後起身的老者年有六十左右,麵色發黑,眼臉下垂,身體贏瘦,一副病態,有氣無力的一抱歪拳道:“老夫餘萬生,也見過各路好,好漢。”